他像棵树,想飞却生根。
“对。”大康想起正事儿,“
大康喝着酒,问:“你打算去哪儿?留在曦城,还是离开?”
“走。”北野说。
“去哪儿?”
北野不吭声,隔几秒,说:“北京。”
“听着真高级。”大康刺他。
北野淡嘲:“早甩。”
“哟?”大康眉毛挑得老高,“为什呀?”
“话多,烦人。”
“哦。”大康恍然大悟。但说起来这次也是稀奇。长这大,他就没见过北野看上哪个女孩,追他人他也概厌恶地拒绝,白瞎他那张脸。
既然早甩,说明没看上吧。
有人会看着她。
陈念午觉醒来,从冰箱里拿冰饮和串葡萄,边走边吃去上学,进学校大门,回头望眼,才走。
北野立在路尽头,见她回头看过,他才转身走开。
她上学路早就安全,可这成他习惯,他指望。
北野接到大康电话,要找他玩。北野原想拒绝,但想想,让他去家里。
准备考试。
陈念说好。
上楼时,陈念想起自家钥匙被北野拿走。可到门边,钥匙赫然插在锁孔里。敢这干,说明:北野就在附近某处看着。
她立刻四处张望,却没找见他。
夏天太阳四面八方,像密密麻麻闪光鱼鳞。
北野灌着啤酒,不理。
“都往外跑,就个真孤儿留在家乡。”大康有些伤感,“以为们几个会辈子做好兄弟呢,没想到长大都要散,都去奔东西。以前福利院婆婆总说长大好长大好,这长大他妈有什好?”
“是啊。”北野说,“他妈有什好?”
他这说,大康反倒扭转立场,过来给他打气:“走就走吧,好好闯。到时发达可别忘记。”
“嗯。”北野说,“如果走。”
大康下倒在床上,北野皱眉看他眼,但想起他哪回来都是这折腾那床,也就忍回去。床单枕头凉席全都换过。
“北野,你说,赖子说他去广州闯荡去,他闯荡个什啊?”
北野拿两瓶啤酒,在桌沿上磕开,瓶递给他。
大康接过来灌大口,说:“不就那天吵架气他几句吗?竟然真走。别看他平时闷不出气,赌起气来跟小女人样受不,大半夜打个电话撂狠话说告别,是想绝交?诶,他给你也打电话吧?”
北野“嗯”声。
大康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在卷帘门旁等他。
北野抱着头盔,拉开门进去;
大康跟在后头,屋子里还是闷热潮湿,可大康挑起眉毛,发觉异样:“你家里变干净?”
北野不咸不淡道:“昨天刚收拾。”
“躲你身后那小女人收拾?”大康嘴酸味儿。
她眼眶有些痛,低下头揉揉,瞬间觉得心酸,瘪瘪嘴,可最终又平静下去,开门进屋。
她书本全部搬回来,和她衣服起。她不能再去他那里。他们必须是陌生人。
桌上放着两大袋购物袋,蔬菜面条零食都有,打开冰箱,里边挤满新买水果牛奶果汁汤圆饺子。
床上席子用水擦过,电风扇也清洗过。
陈念打开风扇,拉开窗帘。窗户大开,外面是茂密树冠和高低错落楼房。她回去躺下,看看窗外,这下才能安心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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