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是言溯说,但
甄爱愣,愕然扭头看他。
彼时,初春高速路旁,灰茫又青黄交加原野像河流在窗外流泻,青嫩色彩涌动着,生生不息;
而言溯俊白如玉侧脸,疏淡又静谧,如亘古时间,永远棱角分明,倨傲而不驯。
这瞬,她被谁狠狠敲醒。
是啊,甄爱,如果你生命旅程到此为止,你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视死如归,因为,你从未把你力量用在错误地方。
甄爱轻笑:“你也怕死?”
他靠进椅背,调整个舒服姿势,懒懒地说:“死不死不重要,怎死比较重要。如果名字出现在报纸讣告栏里,死因是车祸话……在看来,这和被雷劈死样无厘头又无意义。”
他扭头看她,浅茶色眼眸淡定又认真:“这样,会死不瞑目。”
甄爱无语:“可每年有几百万人死于车祸。”
言溯肃着脸,无比庄严:“愿上帝保佑他们。”
很快接到言溯,但上车时出现问题。
甄爱以为他会坐副驾驶,所以她坐在欧文后边。
言溯走到驾驶室后边,拉车门见甄爱坐得稳稳当当,面无表情地关上门绕去另边。
欧文指自己身旁:“你不过来这里?”
言溯望着窗外:“事故率最高座位?谢谢。”
其实几天前甄爱犹豫过要不要再次换身份,可那时言溯打电话过来:
“想去汉普顿玩吗?”
“婚礼还有个多星期呢!”
“在那之前,哥伦比亚大学举办文化节,有对外开放公众讲座请去讲。”
他想让她听他演讲?
所以,害怕什?
即使敌人厄运全部尾随,你也可以豁然开朗,可以坦然面对。你生命问心无愧,即使戛然而止,也没什可怕。
想到这里,她唇角不自觉洋溢起幸福笑;言溯似乎感应到她毫不避讳目光,侧头过来,刚好就看见她情绪万千眼眸。
他神色微僵:“看什?这话不是说。”
“知道,福尔摩斯说。”甄爱粲然笑,别过头去,笑望着窗外苍茫原野。
前边欧文听闻,嘀咕句:“骗子,他根本不信上帝。”
甄爱扑哧轻笑。
笑完却想到最近压力,她望着窗外风景,平静地收笑容:“那,你对死亡态度是什?”
言溯缓缓睁开眼,轻缓道:
“如果生命旅程到此为止,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视死如归。相信,从未把力量用在错误地方。”
欧文道:“你现在那个位置就安全?”
“副驾驶和副驾驶后侧样不安全。”说完,扭过头去意味深长地看眼驾驶位正后方甄爱,“安全意识不错。”
甄爱被他凌厉目光看得发麻:“你要是不喜欢,们换位……”
“不用。”他目视前方,飞快打断。
真是别扭。
甄爱傻傻地不接话。
他沉默半晌,声音更不自在:“咳,婚礼前纽约有春季音乐节,顺便陶冶下你可怜情操。”
摇摆不定心绪在那刻定下来。
甄爱望着窗外青青春天,问欧文:“他不是不喜欢讲课吗?”
“但他同时认为学者肩负着对公众传播知识责任。”欧文认真开车,“这次要讲是符号学,内容比较浅显,只是科普级,并非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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