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心底痛,如果甄爱在这里,又该瘪着嘴斥责他咬文嚼字。只是,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眼前莫名浮现出她眼泪汪汪,惨白着脸步三回头样子,那样恋恋不舍。突然好想抱抱她。他心再次剧烈地绞痛起来,却也更加确定他决定。
他愿意为她涉险,甚至……,而她不需要知道。
亚瑟微微眯眯眼,夜样漆黑眼神和他这副明朗阳光假面并不协调,他收起枪,从怀里摸出把小型军刀:“你单独带下来,只为揭穿真面?”
对面人俊容白皙,摇摇头:“不,要把你抓起来。”
可他们都想把她送出去,远离他世界,他怎能不杀掉他们?
切阻止她和他在起人,他都要除掉!
他越来越难再见到她。次又次,她越来越坚韧,越来越陌生,反抗着,奔跑着,离他越来越远。他原本陪着她长大,却在不知不觉中,错过她日常生活和变化。不能像期望那样陪着她变老。
他阴森森地望着身旁这个清淡男人,他嫉妒得要发疯!
手枪保险栓“当”地声拉开,前边言溯停脚步,沉静而自信十足地说:“Arthur,你不会想在这里开枪。”
眼眸里不自觉就含温柔笑意,缓缓道:“她是个警惕又勇敢女孩,很聪明,会自救。相信她,也很清楚,即使她受伤,她也有办法脱险。那对兄妹,绝对不是她对手。”
亚瑟沉默。
她现在,变成这样吗?
他印象里,她是个爱哭鼻子小女孩,穿着白色小小碎花裙,胆小又怯弱,只假蟑螂能把她吓得乱蹦乱跳满屋子窜。兔子死她要哭,揪她辫子她要哭,捏她脸蛋她也要哭。什都只会哇哇哇地哭着去找哥哥。
等后来送去她妈妈身边,她就不被允许哭。
亚瑟愣,立刻就笑:“你不会是内出血,脑子糊涂……”话没说完,戛然而止。他盯着言溯手指,眼瞳紧紧敛起。
枚银色打火机在言溯修长五指尖翻滚:“老式建筑,不需要太大爆破力。这层稀薄气体是什,天然气?氢气?
亚瑟手掌松又紧,紧又松,他当然不会在这里开枪。他们头顶上方漂浮着层薄薄氢气,点儿火花都会即刻引发爆炸。
呵,这就是他淡定自若引他过来底气?
亚瑟扬扬唇角:“S.A.,你果然很厉害,居然把安珀他们逃生方法都想到。”
“高智商福利。”他居然这个时候都不忘骄傲与自负。
“老式建筑,出口被封,四面埋伏。除城市宽阔地下下水管道,还有什地方能让他们人间蒸发?不,应该是沉降。”
以后她便是谨慎小心,整天低着眉垂着眼,不笑不闹,招她惹她都没半点儿反应。偶尔漆黑眼中划过丝茫然,转瞬即逝地隐匿下去。
即便如此,她也是安分听话。
日复日年复年地束着马尾,从很小开始就穿着白净清秀长褂子,在各种仪器前穿梭,做着常人想不到枯燥繁琐工作。
从不质疑,从不违背,也从不反抗。
或许,他不应该遵从父亲命令杀她父母,或许,他不应该错再错逼死她哥哥,让她对组织没半点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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