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水淅淅,调频收音机低低播报:“……庭审现场,检控官尹铎与受害人律师甄意利用出其不意法庭盘问将几位被告辩解驳斥得体无完肤,法律专家分析认为林子翼等四人将被判最低十年有期徒刑。可第二次庭审,辩护人提出有力证据表明受害人唐某本身为性工作者,随后唐某不堪重压跳楼z.sha身……”
啪!甄意面无表情,关掉收音机。
雨停,她重新打开木窗,扇扇拿木棱支好。打扫完屋子,窗明几净,又给书房里煮好待客茶,这才抱着衣服上楼。
衣服量身定做,穿上飘逸出尘,甄意心情不错,脱下短裙,忽听爷爷惊嚷:“发大水啦!”
甄意抓件衬衣扑下楼,就见爷
甄意拆开纸盒,镶钻露背短裙,蓬蓬白纱,外罩窗花裁剪设计,相当惊艳。细心姐姐还替她搭配手拎包、高跟鞋。
客厅电话响,她接过来歪头夹在耳边:“你好?”
那边似乎略感意外,顿下,低缓道:“甄府?”男人嗓音低沉温润,甄意直觉心中有根弦给这声音拨动。甄府?这称呼太尊雅古意。转念想,爷爷书香门第,桃李满天下,称“甄府”算不得迂腐矫情。
她纳闷片刻,那边并不着急,不浮不躁地安静等待。
静谧中,只听木窗外,雨打芭蕉。
K城四月天,淅淅沥沥下起雨。正值下午课,学生们举着课本书包在校园里飞蹿。
甄意踏着水洼快步跑到巷口大树下,抬头望见嫩绿树芽和北方高高天空。
巷子尽头幢晚清民国小楼,院子里白樱盛开,落英缤纷,静谧典雅如桃花源,与周遭教学楼相映成趣。
春风拂过树梢,树叶间雨珠簌簌落下,冰冰凉掉到脖子里,甄意个激灵,蹿进雨幕,鼓作气跑进巷尾小楼。
木门吱呀,室内多是老木家具,温馨而惬意。
甄意回神,赶紧放下衣服,握好电话:“是甄家,找哪位?”
“与甄教授约好三点拜访,不知教授是否在家?”
“在。”
“谢谢。”他淡雅致意,挂电话。
爷爷下楼,穿着皱皱棉布长衫,白发糟糟,像晚清邋遢秀才。甄意说有人要拜访,给爷爷梳头,苦口婆心半天,劝不他换衣裳,无奈把长衫熨遍事。
老式收音机里,播音员念着新闻:“林子翼强*案受害人唐某z.sha后星期,兰亭区人民法院认定证据不足,驳回对林子翼等四人强*诉讼。昨天,受害人方表示服从判决。这场耗时三月……”
甄意脱下外套,抖抖衣服上花瓣和雨滴,见窗户没关,雨水全打进来,赶紧拿挂钩钩上木窗,锁插销。
房子只有爷爷住,他是K大哲学系老教授,生醉心研究,从来不修边幅。别说关窗这种小事,连日三餐都要提醒。拿现在话讲,是高智低能老孩子。
甄意这四个月忙得脚不沾地,没时间来看爷爷。早年嫁入豪门表姐请保姆张嫂照顾爷爷。今天张嫂请假,甄意便过来。
落地钟指向两点半,爷爷午睡该起。甄意准备上楼,见红木椅子上放着个精致纸盒,美国寄来。她才想起远在华尔街姐姐寄礼物祝贺她人生第个大案子宣告结束。确是大案子,多少律师同行辈子也遇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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