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累吗？”
“不，心里很累，累得……累得想哭。”她极力稳住声音。
言格侧头看她，她看着天上
白云，表情凝滞。他轻声问：“有什
事让你无法释怀吗？”
是什事呢？好像是遥远小学时代。火灾后，妈妈虽然重伤，但幸存，躺在病床上。那天小小甄意可以下地行走
。她坐在病床边，有些害怕地看着妈妈，她腿断
截，很可怕。妈妈嘶哑着说：“小意乖，看看医院门口有没有卖荔枝，妈妈想吃荔枝。”
“哦
“有很多已成体系物理疗法、心理疗法，暗示、脱敏……另外，虽然适用范围有限，但催眠疗法很不错。”
她想起那次在商场他对她小小催眠：“那个要学很久吧。”
“嗯。”他已走到他专用休息室，把门推开条缝，又回头，“甄意，你需要和谁说说话吗？”他眼眸澄澈，嗓音清和，“你可以把
当朋友，医生，随你。”
甄意心稍稍绊，他都知道。朋友……吗？
她微微笑：“医生模式吧。”
“暂时没有结婚计划。”
安瑶呢？甄意疑惑，但毕竟是人家私事，她不想探寻。
言格拿着文件夹，走在前边：“如果你想试话，推荐你休克疗法。”
“电击疗法吗？”甄意拧眉，不满意地瘪嘴，“言格你想虐待？”
他似乎弯下唇角，没答。
“会给钱。”
“……”她口气没上来。
“除药物，其他非药物疗法也会找人实验吗？”
“是这样。”
“那也想当志愿者。”甄意自告奋勇。
不知道，他有天去医院那边，经过活动室，看见她穿着义工护士服，带着病人们跳幼稚舞蹈，像幼儿园老师。
甄意努力找话题，指指屋里仪器：“刚才在干什？”
“记录几种精神药物配合使用后作用。”
他没说药名，不然她该晕：“算是实验吗？”
“嗯。”
甄意靠在宽松柔软睡椅里，神思朦胧。落地窗开，纱帘轻飞，外面是绵延草地。樱花开到尾声，风吹，花瓣轻盈坠落，洒满台阶和地板，落到她脚边。
“这刻感觉是什？”言格坐在旁边椅子里，陪她望着窗外蓝天。
“很放松。”她闭闭眼，又睁开。
“是哪种放松？”
“像，累惨之后，终于可以休息。”她长长呼出口气。
甄意细细想，觉得自己或许有偏见，又说：“是不是说错，这种疗法很好？”
“不好。”
“可好像很多医生在用。”
“病人会非常痛苦。”他说，“你不能当病人没有感觉。”
甄意心头微微颤，有些感动，有些温暖。“还有什非药物疗法呢？”
“是想看医生，但不想给钱吧。”言格不客气地戳穿。
“……”她嘿嘿笑，提议，“大不以后你打官司，不收你钱好。”
“暂时没有杀人计划。”
“……”好冷。
“打离婚官司……”
甄意惊乍：“在人身上试验？”
言格目光落到她脸上：“奇怪吗？任何给人用药，最后都会在人身上试验。”
甄意缩缩脖子：“可谁会同意接受实验啊？”
“志愿者。”
“好伟大，为科学献身。”甄意心里油然生出崇高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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