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给打过电话?”
“言格,是,甄意。不要推开。”
她不知道,她忽然靠近与拥抱,很轻,却像是撞进他心底。
他,从来都不会想推开她。言格,从来都不会想推开甄意。
“言格,”甄意收紧手臂,脸颊轻蹭他胸膛,语气轻得像纱,“给你打电话。可你直不接,就打给姐姐。”
言格心蓦地凛,知道出事。
那是棵多大树啊!树干快有桌子粗,树叶茂密,郁郁葱葱,树冠遮住浩瀚星空,树叶紧簇,没有丝声响。在夜里,安静得叫人心宁。
甄意走过去,抬手抚摸它沧桑树干,粗糙而清凉,她绕着它走,眼前发晕,怎越来越醉?视野慢慢旋转,渐渐,她看到个出类拔萃身影,手插兜立在树边,稍稍仰头看着树冠上叶子。
他感觉到她注视,目光渐渐落下,微微怔愣。
甄意呆呆看他,在夜里,他俊颜白皙,愈发好看。
“好像真醉得不轻。”她嘀咕着揉揉额头,继续前行,脚却被树根绊住,猛地前倾。
中,焦急地叹气:“让孩子听到,可怎是好?”
甄意靠在墙上,无力地闭上眼睛。天衣无缝,从来就没有这个词。
K大夏夜,片静谧。凌晨四点,万籁俱寂。只有微弱路灯光从茂盛法国梧桐里洒落下来。甄意头脑昏昏沉沉,腿脚无力像踩着棉花,深脚浅脚地往爷爷小楼走。酒精仍旧充斥着头脑,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她似乎犯大错,可记不清究竟发生什。
只记得有瞬,她曾想审问崔菲。可后来事情走向完全转变。奇怪,为什今晚发生事变成碎片?断断续续,有些记忆成空白。
夜风吹过树梢,茂密树叶簌簌作响,有两片坠下来,落在言格黑发上。他缓慢地抬手,点点,艰难却终于轻轻搂住她腰。
此刻,夜深,人静。他低头靠近她,她阖着眼睛,呼吸很沉。
“甄意?”
“嗯?”她稍稍动下,意识不清。
“你喝酒?”
双手及时扶住,她摔进熟悉而牢靠怀抱里,脸颊在他下巴上不轻不重地磕下。这亲昵感觉怎如此真实?
“甄意,是,言格。”
她抬头,眼神笔直,迎视他目光。当然是他,这样温和透彻眼睛,当然是他。
他确认她站稳,才轻缓而克己地松开她。
她像在做梦,不受控制地怔怔上前步,双臂钻进他薄风衣里,缓缓地,牢牢地,圈住他腰身。她头轻轻靠进他胸膛,喃喃地,学他说话:
她摸出电话拨通110,接通时,她又不知该说什,今晚到底发生什?她现在应该回去再调查番。
转身要走,却见K大里最有名千年古树。这里学生叫它相思树。
上中学时,老师们说言格定可以考取K大。甄意说:“言格,如果你去K大,就去K城理工,挨在起,还不那难考。们就在个城市啦。”
她还说:“言格,K大里有棵超级超级老树,叫相思树,等们去,就在大家都睡着时候,躺在树下数叶子好不好?就们两个。”
相思树,怎会叫这伤感名字?她绕过小巷,朝它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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