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捂着肚子,难受地哼哼,“撑撑就好,以前就是这样。只要去医院打针或是吃药,好就会便秘。拉肚子是排毒,喜欢。”
“……”言格真搞不懂女人脑子里装着什,为所谓好看能忍受如此痛苦,“几天?”
“才整天。”
“才?”他目光研判。
“看什看
他走去她身边,她眼神笔直望着窗外。“心情不好吗?”
“为什心情不好?”她眼珠转过来,不友好地盯着他。
“案子出问题,戚勉骗你,戚行远坑你,媒体都说你是坏律师。”他倒直言不讳。
“你想把活活气死吗?”甄意差点儿跳起来,无奈体力不支,重新倒回去,胸口起伏,“会因为这种事心情不好?你小看。”她别过头去,“因为你话,现在心情不好。”
言格手插兜,抬下巴指指客厅:“这不像是个心情好人生活状态。”目光又落到她苍白得有些憔悴脸上,“你看上去也不像心情好。”
“甄意。”言格嗓音低低,透过听筒,似乎比平时温润清和。
她嗓子像堵住,说不出话来。明明那天说好去吃饭,可她输,所以逃走。手机关机,消失。她知道,不然会被事务所、委托人、记者打爆。
她不知道言格怎会知道自己躲在这里,可,当你消失无踪时,世上有个人总能知道你在哪儿,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想落泪。
她握着电话听筒,愣愣,不发声。
言格说:“在门口,可以开门让进来吗?”
八蛋!”
那声惊心!
戚勉被打得唇裂出血,眼冒金星。
法警冲进去,就见甄意把戚勉踢得脸色惨白,捂着腹部在地上打滚……
夏天到,院子里樱花树早没花儿影子,抽出绿绿树叶。芭蕉树绿油油,金银花树翠嫩嫩,层层渐进绿色铺满小院。
“那是因为……”甄意无奈地闭闭眼,“拉肚子。”
“……”言格微微侧眸,缓慢地重复,“拉肚子?”
“吃什拉什,能精神好吗?”甄意有气无力,“现在连水都不敢喝。”
“……”看得出来,她嘴唇干裂。
“怎不去医院?”
听筒和窗外同时传来院子木门吱呀推开声音,重叠起来。
“好。”她声音很弱,放下电话,去开门。
屋外,言格收手机,走上台阶,木门便拉开。甄意脸出现在他面前,苍白,无力。她穿着拖鞋,身高比平时落小截,连衣裙睡衣,薄薄,衬得她瘦瘦小小个,站都站不直样子。
她开门,看都不看他,转身进去,爬到藤椅上躺好,也不和他说话。
言格扫眼屋内,脏衣服堆满沙发,外卖盒子、包装纸挤满茶几,水渍、食品污渍散落各处。
甄意坐在藤椅上,恹恹地望着窗外。自上次事故后,爷爷住去精神疗养院,学校深处小楼成她人避风港。
木棱支开窗户,窗台上几盆小小向阳花,明黄色。风吹,小簇小簇挤挤攮攮。
甄意没什兴趣,心情阴郁得像乌云密布雨天,和窗外阳光灿烂比,还真是好笑。
老式电话丁零零地响,她累得不想动,撑着自己,抓过电话:“哪位?”
她听见自己声音气若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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