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半路学法律,二十四小时当四十八小时用,本本地背书,场场地看庭审。接第个案子时,记整整个笔记本,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她哽咽,再也说不下去,“没,都没。”
“现在在想什?”
“很迷茫,很害怕,很彷徨。”
“为什而迷茫,为什而害怕,为什而彷徨?”
她垂眸,眼泪颗颗砸下:“再不能做律师,不知道以后该怎办。”
她躺在地上,莫名轻轻地颤抖,不知为何激动而震颤,却是好。
“不知你记不记得,”他嗓音很轻,听着温和而清澈,“有两种东西,们愈是时常反复地思索,就愈是给心灵灌注时时翻新,有加无减赞叹和敬畏……”
“头上星空,和心中道德法则。”甄意微笑着接话。康德墓碑铭文。那些年跟他泡图书馆看哲学,她无聊时背过些。
于是,化作此刻心有灵犀和天衣无缝心灵交流,真好啊。
路面依旧坚硬而清凉,天空依旧湛蓝而高远,她望着天,胸腔暗暗涌动着激烈情绪,忐忑,却平静;害怕,却温暖。
世界,很安静。
甄意想起往事,义愤起来:“本来做得好好,年考心理测试不合格,要把转去做文职,气死。干脆辞职。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设计测试题。明明好得很。”
言格静默。
“哦对,你为什做精神科医生?”
言格怔怔,说什?说:因为想和你在起。他没答:“你呢,做律师是因为很喜欢吗?”
他扭头:“如果是甄意你,这有什好哭
她要开始新人生;而他低调却厚重鼓励,会叫她直勇敢,路安宁。
清江区公安局门口,白色汽车在路边停留。
“决定好吗?”言格扭头,看副驾驶上甄意。
“嗯。”到最后刻,她有些惶然,难过,手指不断摩挲着执照,“早知道失去这天会这舍不得,当初就不该犯错。真……好舍不得。”
她歪头,脸颊贴在上边不舍地轻蹭,像孩子不肯放弃她玩具,说着说着,眼泪汪汪。
“很喜欢。”甄意说着,脸上轻松笑容暗淡下去,“但,不够格。虽然记不清,可知法犯法,玷污大学。”
大地平坦,天空高远。
甄意深吸口气,缓缓道:“律师应该酷酷,不适合。对对手阵营人可以很厉害,可以残忍地挖掘他们谎言;可对委托人,总感情用事。对宋依如此,对戚勉也是如此。宋依说保护欲很强,是,总想保护他们,总不够理智冷静;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用感情来判断委托人是否诚实,而非用专业。这其实危险而错误。宋依和戚勉对撒谎,害得很惨,这都不是他们错。怪,没有理智地拆穿他们谎言,更怪没有画清关系,没有认清律师和委托人之间短暂利益关系。”
他心稍稍撼动,倒是没料到她能自剖析得如此透彻。“甄意,对你刮目相看。”
平实而清醇嗓音,简简单单字句,却叫甄意嗓子发酸,片刻前侃侃而谈人此刻句话也说不出。“比起很多同行,你好太多。”言格说,“甄意,除去你说那些不足,你是个很有人情味律师。这样律师很少见。你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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