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阿勉怎说吗?”戚勤勤面色平静,嗓音却隐隐发颤,“他说……如果做父亲,不会以事业为借口牺牲家庭,会好好爱孩子,好好爱他妈妈,会参加他每次家长会,看他做每份手工,生病喂他吃药,伤心给他安慰。定会先付出,而不是先责备孩子不懂事没带给欢愉,因为,他只是个孩子。”
“那天,阿勉哭得好惨,他求戚行远,他不想终身监禁,可戚行远不会让任何人摧毁他苦心孤诣得来第二次做父亲机会。”
甄意别过头去,泪盈于睫。
世上所有感情都是这样,谁在乎谁就输。不是逻辑题,符合规律就能结果;也不是等价交换,你付出有没有意义,全看人家在不在意。
戚勤勤轻轻道:“你以为,他对红豆父爱很纯粹?”
娘家人都害。崔菲这些年没行为不检,和艾程早没往来。年轻时偷情两次,后来倒和爸真心相爱。知道为什吗?知道红豆看到他们吵架打架是在干什?他们有虐待受虐奇特癖好。
“很好,他们天生对,为宝贝女儿什事都干得出来,谁都能伤害。这场戏他们演得真精彩。崔菲给自己扣上偷情帽子,戚行远说自己恋童。不在乎,可他想把妈奉献生企业给红豆。绝不可能。
“他无情,所以红豆遭报应。原本老天只要红豆和崔菲成为凶手,他却要害妈唯儿子,换他们家幸福。所以,他也遭报应。那爱现在家,就变成替死鬼好。”
甄意觉得悲凉:“戚勤勤,当你五十多岁父亲为有充足杀人动机,听你话搜集各种恋童东西往自己头上扣时候,你心里究竟是解恨还是疼得滴血?”
戚勤勤微笑,优雅异常,和她摧人心扉话语有种诡异违和。
“不。很自私。”她冷静而毒辣,“他爱不是红豆,是他自己,是他心里赋予红豆个幻影。他辈子钩心斗角算计猜测,辈子忙名利没感情,老才能喘口气。红豆是他迟来施与,迟来亲情。不怪他,他说得对,是和阿勉生不逢时,和父亲互相憎恨。彼此相忘,反而是解脱。”
甄意从她话里听不出讽刺,只有嫉妒。“红豆还小,她不治病,以后会变成什样子你知道吗?”
“活该。他心是铁石做,只有红豆敲得开。去求他放过戚勉那天,哭得比孩子还狼狈。可他说不是崔菲和红豆问题,是时间不对。年轻时想创业,没时间考虑家庭。原以为家人永不分离,即使伤害也能原谅。可日复日疏忽让亲情隔阂越来越大。家人怪他忙碌,他怪家人不体贴,越来越找不到乐趣。红豆是他失败家庭重新开始,是他从头开始做个好父亲机会。”
戚勤勤抬眸望着屋顶,白光在她眼睛里闪烁,刺心:“从某种意义上说,们只是他试验品。失败,就抛弃。”
甄意:“应该不是这……”
“是。他去看守所看戚勉时说,父爱母爱是有私,家庭伤害是相互,如果个孩子成长给他造成太多痛苦,他也会失望。父子间沟壑太深,他很难弥补。
“是啊,沟壑太深,小恩小惠已经填不满。所以他干脆转身,当那条沟不存在,当沟壑对面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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