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都笑她身上装言格探测器。
有次她被罚扫操场,个人抓着大扫帚在草地上飞飞武打,树叶草叶漫天飞,玩得不亦乐乎。某刻突然停下,像感应到什似回头看。
“言格!”她欢欢喜喜,嗓音嘹亮。鸟群从树梢惊飞,她提着大扫帚在草地上飞奔,像宫崎骏动画里送宅急便小魔女。从此又多个绰号。
现在想起,他不太明白,也直不懂,她为什会那喜欢他。
至于,他为什那喜欢她?很简单,他世界里,只有她。
言格倒不受影响,周围同学被打扰,向甄意投去异样目光。她每次都笑嘻嘻地吐舌头,抬手点鬓角做抱歉手势。
次数多,他会声音极低地唤她:“甄意。”
“诶?”她无聊死,听他声音,立刻欢喜地凑过来。
“坐下,不许动。”他语调平淡,甄意却听出命令,“不叫你起来,不许起来。也不许发出声音。”
“是。”她蔫蔫地坐下,没会儿,屁股就扭来扭去,摆各种姿势,像椅子上有虫咬她。
:“甄意,心静自然凉。”
“……”甄意头黑线:“是,法师。”
吃完午饭,言格工作,甄意看书。每次她工作轮休,都会泡在他身边。
干净工作室里,他立在长桌这边,记录数据;她坐在另端,埋头翻书,写写画画。
偶尔,她会抬头,看看他清姿卓绝样子;偶尔,他会低眸,看她安然专注模样。
还想着,电话丁零零响。她离电话近,言格头也不抬:“接下。”
甄意心咚咚,很有成就感加归属感地接起,尽量礼貌温柔:“喂?”
那边却没声音,不说话,也不挂断。唔,应该是言栩。
他手上没空,甄意把电话捧到他耳边。因为将就她高度,他微微侧头,碎发在她指尖摩挲,是柔软。她心磕。这个姿势在她看来,有种错觉,像他歪头将脸埋在她手心。
有次,他看完书,她哭丧着脸,非常纠结地扭在椅子上,像拧麻花。
他愣愣:“你生病?”
听他声音,她宛如解放,哭号:“嗷,你终于说话。要尿尿。”
所有人从书里抬头看她步伐奇怪溜烟跑开,剩言格言不发给她收拾书包。
注意力那不集中,对他注意却从未消减。校门口,操场上,哪怕他只是从她视线边缘地带路过,她也能瞬间发现,然后撂下她正在做任何事,百米冲刺飞奔去他身边。
时光,于是变得宁静安详。
她那样认真,言格不禁想起那些年,他查看和她有关切信息,有张报纸《人民教师连续半月加班为学生补习》。
他挖出背后故事:甄意三岁,感冒发烧无爸妈照顾,奶奶搞不清状况,拖延病情,整整十天,她差点儿烧坏脑子。医生说,这孩子以后可能注意力不集中,学习很差。
她注意力确不集中。上课从不听讲,屁股上安陀螺般转来转去讲小话。讲小话也不集中,分明和这同学讲得热闹,下秒立刻撂下探头参与另个。和他说话也是,分钟换十几个话题,有甚至只讲半。
那时他在图书馆看书,她有模有样地陪着,不到分钟,便窸窸窣窣,像只不安又无聊小动物。本书看会儿拿去换,来来去去换N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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