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杀掉他，好不好？”
她只想哭，半秒后，又听见有人唤：“甄意。”她抬头，是姐姐吗？
循声看去，是安瑶。她表情平静，却难掩伤痛：“甄意，你过来。”她朝她伸出手，轻声说：“到
这边来。”
甄意抬起手臂，用袖子擦去眼泪，努力想起身，可受伤
双腿疼如刀割，
动，伤势更严重，鲜血再度涌出。她挣扎着，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最终只能手脚并用地拖着腿，点点爬去玻璃房子，安瑶身边。
安瑶跪下去，把抓住她手，眼泪涌出来：“甄意，你别哭。”
甄意抱着腿，埋头坐在地上，没有害怕也没有悲伤。她心底静得没有任何情绪，空茫得像已经死
。
林警官，真死。就在不久前。
她不肯对他下刀，许莫眼见林警官即将晕厥，失去耐性，将枪口瞄准甄意和淮如。那瞬间，淮如把刀刺进林警官胸膛。还记得那刻他眼神，惊愕，不甘，死死盯着淮如。渐渐，目光落下来，到甄意脸上。他深深蹙着眉，想说什
，喉咙里浑浊地发出模糊不清“甄意”两字。
淮如手中刀抖，往下割。林警官眼里光便凝滞死寂。他心脏被取出来，温热，鲜红，有种还在跳动幻觉。
甄意伏在地上呕吐，把苦胆水都吐出来，吐到最后，眼泪疯狂地流泻，却发不出声音。
人说话时，随时都在关注他们丁点儿表情变化？
殊不知他们这紧张，言格更确定，把农场五角星上打个叉。
“水产品加工厂，正值夏季，生产线全线满负荷。厂内人手全在岗，人流量大，不适合许莫潜伏。”笔尖落到地图上，抬眸见许爸爸无力眼神，言格利落地再次去掉三分之五角星。
“房地产里，住宅用房不可取。已开始经营商业用地和工业用地不可用。”画掉大片。许妈妈闭闭眼，直觉是在她心上割肉。
很快，图上只剩四个五角星，分属不同方向：“四栋废弃工业烂尾楼。这里面有两栋楼原本计划用做冷藏品存储中转站。仓库设计非常符合嫌犯需求。”言格画掉地图上方两个五角星。
甄意给她抹眼泪：“你也别哭。们定会出去。言栩还在等你。”
安瑶点头：“嗯
想起他说：“是军队转业，很佩服你们上过大学，说话头头是道。嘴就比较笨。只会闷头做事。”
甄意埋着头，脑子放空，心疼到极致，失去知觉。
许莫枪口再度抵到她身上，带着寒意，推她，下命令：“起来，协助医生给做手术！”
甄意没动，像尊死雕塑。依稀间，听到姐姐在唤她：“甄意？”
“嗯？”她缓缓睁开眼睛。
密密麻麻地图上只剩两个。个紧挨农场和南中山，另个离家很近。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地图上言格修长手指上。
言格沉默半晌，观察着许妈妈，缓缓道：“许莫会去山里打猎，偶尔用不掉动物内脏也抛去山里。他需要从农场里获取动物心脏。所以，他在紧挨农场和山林这栋楼。”
许妈妈双手紧握，皱着眉，闭上眼睛。言格转而道：“不对，应该是离家更近这个。”
许妈妈怔，睁大眼睛。言格敲下笔，利落地起身：“警官可以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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