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愣住,有些糊涂。安瑶肩膀垮下去。
言格眼看穿:“说对。”
“你怎知道?”
“很清楚自己弟弟是什性格。无论什情况,他都不会杀人。这是言氏家训。
“言栩生都很封闭,不和外面世界接触,他所有道德观念和行为准则都来自家训。默默地记住,乖乖地照做。家训里还有句话,倾己所有,守护家人。他把你当家人,所以尽切来守护你。
只有几步之遥,她却再也不被允许进他庭院。
她下定决心要走时,言格淡淡道:“言栩不会同意你这样做,他想自首,而不是让你替他去。”
安瑶孑然身,背影孤独,这瞬,甄意发现,安瑶和她样,甚至比她更甚。
她生命里,只有言栩爱。有,她就活;没有,她就死。
“安医生。”言格用个奇怪称呼,“你是心外科医生,如果你真想杀许莫,怀着必杀仇恨,你刀,会错过他心脏?你或许恨不得杀许莫,但想法和行动之间有段距离。你刚才说切,可能是真,也可能是为给自己扣上充足杀人动机。认为,要你确想杀他,但最后时刻反悔;要,你真是自卫。”另种可能,他暂时不想说。
他双手插兜,从倚靠栏杆上直起身来:“言栩不是个协助警方好公民,但也绝不是不明事理人。你不去自首,他不会介意;可如果你去自首,他绝不会阻拦。他会尊重你任何选择。”
安瑶应答:“他是。可阿姨说要取消们婚礼,不准他再和见面。所以他情绪失控。”
到这种时刻,安瑶依旧平静得不起风浪。
甄意立在夜里凉石阶上,心在发凉,呼吸也不畅。
她不知道谁真谁假,也没法分辨安瑶有没有撒谎。可她有点害怕,如果不是安瑶杀而她要去自首,那……
安瑶还在坚持:“第次杀人有点害怕,所以手抖,这才有第二次杀他。”
“如果这样,逻辑更说不通。”言格思路极其清晰,“不管你是真自卫还是假自卫,你目是想和蓄意谋杀撇清关系。换种杀人手法,太冒险。
许莫是个男人,正常情况下,女人没有足够力量把他沉进水里,除非他已经重伤。而杀个已经重伤人,不能构成自卫。这与你开始目矛盾。”
他任何时候都能拆穿别人谎言。
“今晚情况是,下棋时言栩听见许莫是淹死,很惊讶,发现他杀许莫,所以决定去自首。”
她看着安瑶单薄孤寂背影,忽然很心疼。
路边壁淡紫美人樱开得正艳,风吹,几朵花瓣旋转着轻盈坠落,落到安瑶肩上。她穿着件藏蓝色刺绣裙,背影美得惊心动魄。
夜风吹着她披散长发飞舞,她恰巧站在树荫下,茂密树桠遮住乳白色灯光,她像要隐匿进黑暗。
“这些日子过得很幸福。但很遗憾,仍是这样虚伪女子,为维持目前假象,为掩盖过去邪恶。再度被恶念驱使忘本心。现在该说再见。”她站好会儿,几次身体重心前倾,想迈步,都没成功,仿佛身后有无形巨大力量牵绊着。
良久,她轻轻地说:“好想回头再看眼。”句话散在缥缈风里,载着无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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