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难过。”这是他唯能想到话。可即使是这样简单话,对她也很有效果。
她回头,精神好点,点头:“好呀。”她直都这样,特别好哄,点不拖泥带水。言格反而不知该说什,努力想想:“们说话吧。”
甄意明他想安慰心思,顿感窝心。她窝进座椅靠背里,懒懒地放松下来。车厢里安安静静,外面是朦胧雨水和模糊世界。这样氛围真适合聊天。
“言格,你直都对很好。不开心时候,其实你有努力想让开心,让不难受。”她歪着头,细细手指在玻璃上写他名字,又回头笑,“记不记得你背过?开始不知怎背上去,后来
他嗓音平淡下去:“嗯,也这想。”
他心理,她哪里不明白。
“在K城等哦。”
“……好。”
第二天,林涵葬礼。
“在深城。”又是异口同声,他便不说。
“你什时候去K城没叫?”她嘟起嘴,“言栩出院你都不来看看。”她摁下车钥匙,车子滴滴叫唤,在地下停车场里格外空旷刺耳。
“你在哪儿?”他似乎紧张,声音很低,语速也比平时快,“现在个人?”
“是啊,怎?”她坐上车,钥匙插进孔里,正要扭。
“和言栩他们起,不要个人。”
下午三点,病房窗外树上阳光灿灿。风吹,细细碎碎像旧时光,朦胧,却闪耀。甄意靠在门边望着窗边两人出神。
言栩坐在轮椅里,安静而沉默,安瑶半跪着给他整理衣领。没有言语交流,可举动里全是默契。整理好衬衫,她含笑看他。言栩亦看她,眸光很静,不深,也不浅。
原来有这样种爱情,无声,却细沉。甄意想。想着想着,就有点儿想言格。他对她也是如此。不说,但就在那里。
独自走下停车场,想给言格打电话时,手机响:“甄意,你男人电话,快来接哟——”
笑容自然爬上唇角:“好巧哦,刚想给你打电话,真是心有灵犀。”
初秋K城下雨,天灰蒙蒙,又低又沉。很多市民冒着雨排队给他送行。满世界都是黄白色菊花。
言格撑黑伞,甄意身黑裙,望着棺柩,却隐约看见人群里个熟悉人,脸白如鬼,隐匿在众多悲伤面孔里,仇恨地盯着她。淮如?定睛看,那惨白脸闪下,消失不见,仿佛幻觉。
起棺。棺木上覆着鲜艳紫荆花旗,警司抬着棺木正步从人群里走过。甄意眼泪再度落下来。
回去路上,她兴致不高,蔫蔫地趴在车窗边望着玻璃上汇集雨水发呆。
言格看她情绪恹恹,始终挂心,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甄意纳闷:“可现在要去K城,明天是林警官葬礼。”
“淮如逃走,担心她会去找你。”
甄意背脊凉,立刻四周看,安静空旷地下没有人影,只有无数空空车子:“她不找淮生?”
“警方会第时间监视淮生,她不会自投罗网。”
“可她应该在K城,来深城……过不关。”
那边微顿下,才轻声唤:“甄意。”
“诶!”她朗朗地回答。那边又顿下。
“你在哪儿?”他嗓音清沉。
“你在哪儿?”她声音轻快。
“在K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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