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格垂眸，她脸上笑容灿烂，像要把世界点亮。他眸光微闪，不自觉抬手捋
捋她鬓角
碎发，轻轻别去耳朵后边，他声线清润：“约好见面，你却没来，想见你。”
话说得平实质朴，却叫她心里最柔和
根线轻轻颤动。加上他亲昵动作……甄意立在夜风里，要醉。
她对身后同伴们招招手，拉上言格起走：“现在看不成电影，饭也吃不成。”
他倒还好，她在身边叽叽喳喳，他就心底安宁。
甄意歪头想想：“明早还有工作，晚上还是要回K城呢。要不现在回去吧，冰箱里有菜，笔记本里有电影，举两得。”
碎发下，眉目如画，眸子深邃清湛，望着她。
夜里海风吹着他衣角翻飞，他身形笔直而修挺，像棵临风玉树。
甄意呆几秒，没意识到尹铎手还搭在她肩膀上。片刻前沮丧幽闷心此刻被种渐渐涌起惊喜替代，她没告诉他开会具体位置，而他居然找来这里？
脑海中莫名想到只冷淡又骄傲小白狗，顺着她气味，这边凑凑，那边闻闻，路嗅嗅，最终追来这里。然后乖乖坐在路灯下，下下，缓缓摇着尾巴等她。
不看路边蝴蝶，也不看路过猫咪，黑溜溜眼睛瞬不移，只盯着这里。天黑也不走，不等到她绝不走。
量。为什
要用无法衡量东西来做计算题。八个凶手杀个人就比个凶手杀八个人罪孽要轻吗？”
尹铎转头看她，只见夜幕中她侧脸格外白皙柔弱，他轻声道：“你清楚，法不责众。”
甄意苦苦笑：“因为凶手是八个人，死者只有个，所以这种责任可以平均分担然后减轻。是不是以后杀人都群体行动就可以免责？确会免责。发生过很多次。货车翻车，众人哄抢；群体打砸，群体斗殴，这样事件少吗？可偏偏，偏偏啊，法不责众。”
尹铎默然半刻：“情与理很多时候讲不通。而理，有时本身就讲不通。”
甄意扯扯嘴角，无意识看看手表，快八点。
听上去真不错。两个人，安静。他点头：“好。”
回K城路上，他心无旁骛地开车，她懒散地窝在副驾驶室，有阵没阵地嘀嘀咕咕，和他说着漫无边际话。说这个案子，最后不知怎说到淮生，说这几天去民工村看望林芝家
嗷！
当然，面前男人俊颜清淡，丝毫没有小狗可爱和暖萌，但……
这刻，她终于有种被他追逐感觉。这种感觉……太美妙。
暮色四合，夜风清凉。
甄意飞快跑下台阶，鸟儿样飞去言格身边，满心欢喜：“你怎来？”
猛地惊，慌忙翻出手机。没有未读短信，只有个未接来电，下午五点，言格打。刚要回，尹铎拍拍她肩膀，回头看众人：“大家别沮丧，起去吃顿晚饭。”
甄意此刻哪里有心思吃晚饭，拒绝话还没出口，就望见——
秋天夜里，玉兰花路灯光乳白而朦胧，从层层叠叠树叶间流泻而下，像轻纱笼罩梦境。
路边树木仍是茂盛遮天，临海风清凉沁心，吹，青黄相接落叶便纷纷坠落，在白纱般路灯光里翩跹飘旋。
言格袭墨蓝色风衣，双手插兜，悄然无声立在灯光下透明落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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