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拿餐巾纸擦拭爷爷嘴角
最近半年,正是他们重逢半年。实话。他心落下去,却有另种担忧。
“你和他讲什?”
“没什,”她不自在地揪手指,“有时觉得太难受,就稍微诉下苦吧。”
他想象着很多个深夜,唐裳案,他们没有重逢;宋依案,他们保持着距离;戚勉案,她遭受背叛突然从法院消失。那些深深夜里,她独自在黑暗里,无助,绝望,可听她倾诉人,不是他。
心像长倒刺,撕开长条,不至于鲜血淋漓,却疼得钻心入骨。
甄意居然完全理解:“前者就像给人精神施压,让人精神和承受力越来越强大;而后者像计算机操作,往不同文件夹(人身体)里移动、剪切、复制、新建文件(人思想)?”
“是这个意思。”
甄意惊叹:“听上去像鬼才科学家,致力于黑暗科学。”
他倒没想到她会给出这种评价,轻声唤她:“甄意。”
“嗯?”
出来?”
“嗯。还有那个符号。”
“双环蛇?”
他轻轻蹙眉:“是MSP标志图案。”可言溯说,还有个单环蛇标志,照理说,没人敢随便把标志拿出来用。
“MSP?”她理解困难。
甄意悄悄抬头,见他侧脸紧绷着,像真生气样子,被唬住。他这能吃醋?
虽然心里偷偷开心,但不忍看他生气难过,脚丫子蹭蹭他腿,讨好地说:“别生气啦,以后不会和他联系。”那人变得不像朋友,最近半年对她私生活探寻到无法忍受地步。即使言格不说,他们也不欢而散。
言格脸色松动。
见到爷爷时,他系着餐巾坐在花园里吃蛋糕,笑眯眯样子像弥勒佛。护士们把他照顾得很好。卞谦和司瑰也在。“爷爷!”甄意老远看见便开心叫嚷,拉着言格手跑去。
爷爷笑容可掬:“意儿,你来啦!”
“以后有什事,可以和讲。”
“诶?怎突然说这个?”
“抱歉,凌晨接你电话。”
甄意愣,怔怔好几秒,仿佛不好秘密被他发现。她缓缓低下头去,睫毛垂,遮住眼底情绪。言格心底揪起。不确定甄意会不会解释,更不确定她会不会说实话。
良久,甄意为难地咬唇,窘迫地搓搓手,小声道:“有段时间压力很大,姐姐推荐个咨询师给,说是她朋友。心情不好就和他聊天。他和姐姐样好,也自在。只是近半年矛盾多,联系就少,但他还是偶尔打电话。”
“厉佑。”他声音微凉,“他服务于MSP:Mind,Spirit,Psychology,个研究人类精神机构。隶属于某黑暗组织旗下,下面分支众多。”
“MSP是干什?”
“它财力和人力是个谜,但它直在人身上做精神实验,部分实验跨越人生,被测试者毫不知情。其内部人员分为两派,派用经历和事件影响人精神,派用药物。”
甄意好奇心爆棚:“他们为什这做?”
“他们认为这是拓展人精神极限。前者认为人精神像个可收缩容器,不断给它内部施压,就可以无限拓展;后者认为人身体是精神容器,个身体里有个精神,但它可以分裂复制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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