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K城路上,甄意头枕言格,仰躺在后座上,心情不错地哼着歌儿。看她无忧,言格心便是宁逸。
过关后,他提议:“陪你回家收拾东西。”
“咦?”她仰头,手伸过来,抓抓他脸颊,“做什?”
“搬去公寓,离你工作室也近。”
“可以吗?”她下坐起身。求婚做爱同居都是他主动,她真不太习惯。
安瑶许久不见甄意,也开心。两人寒暄几句,甄意扭头,见言栩又自顾自玩起五层魔方,像机器人样瞬间全色。
她好奇,凑过去:“言栩,你可不可以教?”
她耐心等很多秒,他才抬起眼眸,说:“在想个数字,猜对就教你。”
“就这样猜?”甄意纳闷。
“嗯……”
雨后山里全是清新树叶味和泥土香,园林如水洗过,轻描淡写,似江南烟雨图。青石板湿润却无积水,甄意踩在上边,被言格牵着手,穿行在雨后雾霭里。
他们刚从言父言母那边回来,已经见过家里其他家长和长辈。
言格说,婚礼要在明年九月十日。到那天,他们就认识十三年。
经过棵木槿花树庭院门口,言格停下,问:“要不要去看看言栩?”如今她已是他未婚妻,身份大不同。
走进庭院,绕过屏风,几只小鸟在雨后草地上蹦蹦跳跳,啄食雨打下来树种。
裹住,堪堪遮住她光裸小腿,白嫩脚丫全露在外边,冰冰凉地挨着他腿。
“甄意。”他再度把浴袍和毯子往她那边拉。
“嗯?”她懒散地吱吱,眼睛都不睁,贪恋他胸膛紧实肌肤和炙热温度。
“抱你下楼,回卧室去睡,好不好?”
“不好。”她娇哼声,更紧地箍住他腰身,凉凉脚掌贴住他腿,好热乎。
他清浅道:“们本该起生活。”
“好呀。”她歪头靠在他肩膀,“也不想住在案发现场。”
想到早上醒来看见血镜子,还被人拿项圈箍住脖子,她就瘆得慌。她心里期许过和他起住,但顾忌着他生活习惯,怕他不舒服。可这样相处模式
“……”
又过十秒,言栩想想,好心给点儿提示:“想数字在2和4之间。”
甄意立刻道:“3!”
“真遗憾。”言栩低下头去,“想是2.8284271247462……”他在甄意惊愕目光里说几十位数后,道,“嗯,也就是根号8。”
“……”甄意抬头望住言格,你弟弟这萌贱,你真不知道吗?
露台上,言栩坐在轮椅里,安静地合着眼,微风轻拂他额前碎发。
安瑶坐在栏杆边,捧本书给他读诗:“……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念到半,抬手掖掖他腿上毛毯,怕他腿冷着。言栩缓缓睁开眼睛,静静瞧她。
只小鸟蹦蹦跶跶,跳到栏杆上,张望着两人。
“言栩,安瑶。”
他顺势压住她脚,尽量给她温暖。
“不想动。”她喃喃。此刻听耳边他均匀有力心跳,她点儿不想被打扰。
他贴住她微凉脸颊,轻声说:“可担心你会着凉。”
“这暖怎会着凉?”她梦呓。
次日,天空短暂放晴。淡淡抹蓝掺着微白天光,看上去格外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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