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啃着排骨，跟着嘤嘤呀呀哼唱起来：“哪
位去往南京转，与
那三郎把信传”七万八绕
，还真唱出
点袅袅味道。
哼到半，顿住。
她摸出手机，装作无意地看眼，21：14。没有未接来电，却有大串未读短信，全是群发恭贺新禧。
没有言格。他性格，当然不会搞这些玩意儿。
唔，没有惊喜……
到晚上，送除夕外卖小哥儿拎着大堆美食进门时，小小房子拾掇得整洁而温馨。
甄意饿得饥肠辘辘，把年夜饭套餐摆上桌，盘盘色香味俱全，全是大厨手笔。她得意地自夸：“爷爷，是不是很聪明，做饭多麻烦呀，还是直接买好吃。”
“嗯，好吃好吃。”爷爷抓着叉子，往嘴里塞鲍鱼，笑眯眯地点头。
乳白色日光灯下，老人家鬓角碎发像闪闪雪花，银丝丝。
甄意见，心里感慨。她最亲爷爷，老。
得有点儿累。”她打起精神，道，“快过年，这个星期忙完工作室事，也该带爷爷回深城过年。”
言格拉开车门，把爷爷扶进车里：“就你和爷爷两个？”
“对啊。”她眼珠转转，特活泼开朗，“听上去好像很凄凉，但不会。和爷爷可搭调，两人待在起可以快快乐乐玩好久。”
“哦。”言格并没多说。
她总说她是那种个人也能玩得很high女孩。
嗯，言格家肯定很热闹，大家都在玩儿吧。
她点儿不失落，轻轻吸口气，收起手机。见爷爷餐巾脏，给他解下来重新换张系好。
爷爷吃饱喝足，跟着电视里人唱戏曲。甄意也抱着水果盘，歪在沙发上和爷爷起哼唱。往自己嘴里塞瓣橘子，往爷爷嘴里塞块苹果。
小小老式电视机里，京剧越剧黄梅戏花鼓戏秦腔豫剧，爷爷全会唱，甄意也能跟着胡七胡八地哼几声。
爷爷唱句，她也不管下句曲调对不对，就大胆地接过来唱
小时候，和他起住在这间房子里，和姑妈表姐四人围着桌子吃饭情景还历历在目。
老头子吃得很欢乐，甄意起身，悉心地给他系好餐巾，拿纸巾擦擦他嘴角油，又给他盘子里夹好多蔬菜，叮嘱：“爷爷要乖，别光吃肉哦。”
“知道知道，吃蔬菜吃蔬菜。”爷爷乖乖地应答，揪起只西兰花放进嘴里。
“爷爷真听话。”甄意摸摸老人家银发，往他杯子里添点儿鲜榨核桃汁，把电视机音量调大度。
是爷爷最喜欢戏曲春节晚会，京剧名家们正在唱演：“未曾开言心内惨，过往君子听言。”
他没什
表示，甄意也不往心里去。
她知道言格个性，不会邀请她去他家过年。没结婚女孩子放着自家长辈不管，跑去男人家过年，自轻而不妥。他不会不顾她声誉。她自己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除夕这天，深城天气温暖，阳光灿烂而不刺眼。
甄意早就请钟点工把八年前住过工厂旧房子打扫好。她把房间好好布置装饰番，床单地毯沙发垫都换新，大出血不少。好在她现在是大律师，赚钱比花钱还容易。
整天，她在整理屋子，爷爷拿着洒水器在阳台上浇花。祖孙两人，时不时召唤声，对话几句，倒也惬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