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应着,语气中似有极淡笑意。
午后清风拂面,叫人慵懒,是小憩好时机。
她搂着他,昏昏欲睡时,睁开眼睛望,望见纱帘外露台边,几株高高蓝花楹树。
四月末,花开正盛时节。
没有叶子,树繁花,淡紫色,深紫色,开满整个世界,映衬着浅浅天空,美得好似人间仙境。
下午点是午睡时间。
过去两个多月,两人分床而睡,她睡床上,他睡榻上。今天,她却把他拉到床上,照旧是她最喜欢姿势:手脚全抱在他身上,跟抱玩偶熊似。
他早习惯她张牙舞爪睡觉风格,不会因此睡不着。
只是,他知道她怕热,出于她午睡舒适度考虑,问:“这抱着,不觉得热吗?”
“不会啊。”她满不在乎,“而且,就算热,也可以忍着。”
甄意咬着笔头,凝望他出神。言格感受到,缓缓抬眸:“怎?”
“真是奇怪。”她皱眉,不得地叹气,“光是看着你,都觉得幸福。”
他淡淡笑,说:“刚好,也这觉得。”直这觉得。说完,低下头继续写字。
甄意继续复习她法律。
只是这次,条件反射般,脚不自觉地抬起,自动自发地放到对面椅子上,钻去他腿间,左拱拱右蹭蹭,脚丫找个舒服位置,攀在他腿上不动。
下巴(后面这句话是甄意给他形容)。
他带她去工厂废旧居民楼,告诉她,她准备盘钻石水果给他吃,然后初吻。告诉她,他们躲进衣柜里,后来……
他带她去学校后山,告诉她,有次组织爬夜山,他们俩落在后边,在株粉色西府花树下接吻,被人看见,传遍学校,也打破他和她在起并非情愿谣言。他倒是听不见流言蜚语,可她骄傲极,从此走在校园里都是昂头挺胸。
她和他相处每丝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甄意惊叹,惊叹自己曾那样炽热地爱过他,听上去像某种难以信服壮举。
“那是蓝花楹?”她在他耳边问,上次他告诉过她。
“嗯。”他闭着眼睛,安
“……”他无话,合上眼睛。
露台上有山风吹进来,掀起千草色纱帘,清清凉凉。
“唔……”甄意咕哝,“是不是要把你挤掉下去。”
“没有。”他温润道,“你睡觉总是习惯占很大块。”
她瘪嘴:“那当然,要翻身,还要伸懒腰啊。”
“……”言格抬头,她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流氓”举动,专心低头看书。
他当然不介意,还因她无意识熟悉动作而有淡淡欢愉。
正值初夏,木窗外,流苏树满树白花,覆霜盖雪,清丽宜人。
木窗内,风儿在吹,花香淡淡,两人对桌而坐,各自做着自己事情,什也不说,这样,就很好。
……
可她相信他黑色日记本里记录每句话,跟他走遍深城每个角落,为他每个不经意温和动作和无意间清润表情痴迷;重新爱上他这样男人,并不难。
还有某种冥冥之中羁绊,除命中注定,没什能解释。
她亦惊叹他十三年如日,始终诚挚地回应;惊叹他那颗纯粹心,把他眼中她“彩色光芒”缕缕镌刻下来。
……
真是段奇妙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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