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折好三脚架，脚下
地板突然晃动起来，好似地震。但这不是地震！她抓起相机摁下开关冲到窗口，天边
声惊雷爆炸。
但窗外世界切如常，街上人们纷纷抬头，像群茫然鹅。很快又是声巨响，接二连三——是炮弹。
开战
。
街道霎那间沸腾，人们大声叫嚷，四处逃窜。
宋冉背上相机三脚架和通讯设备冲上楼顶，远眺城外荒地，她看不见任何军队。但炮火轰鸣不断。是位于阿勒城东北部数十公里外哈鲁城，她位男同事就驻守在那儿。
宋冉遇见李瓒那天，是很平凡天。
六月三号，位于东国中北部阿勒城看上去和往常每天样。早上八点，宋冉推开旅馆窗子，楼下条南北走向街道直通尽头小学校。路两旁商铺建筑矮而平，高低错落窄逼民居掩映树后。
放眼望去，街上灰扑扑，纸屑落叶无人打扫。但天空是蓝色，阳光也很灿烂。
楼下餐馆里，位裹着头巾身着黑袍年轻妈妈带着小儿子坐在桌边吃早餐；店老板站在摊位后头手切烤肉手甩面饼。烤肉，煮豆和面饼香味在街上飘荡。街对面修理店里，几个中年男子早早地推来摩托挤在店门口，七嘴八舌跟修理工交流，说着宋冉听不懂东国语言。不远处传来声鸣笛，公交车停靠路边，群身着校服小学生涌下车，叽叽喳喳跑向学校。公交车司机摇下窗户，跟路边巡逻警察交谈几句。
切看上去和之前每天样，但又不太样。
手机信号断。开战第步就摧毁通信基站。
宋冉架好设备，开通卫星电话，才接通，国内事就说：“z.府军和反z.府武装在哈鲁城外开战，你那边情况怎样。”
宋冉转动拍摄角度，稳住气息：“
现在东国中部重镇阿勒城东北郊处旅馆楼顶，能听到哈鲁城方向传来清晰炮火声，脚下楼房还在震动，摄影画面也不稳。所处阿勒地区，分钟前楼下还有汽车行人，但现在街道已经空。对面手指方向是个小学，可以看到……”她放大画面，“老师们带着学生从教学楼疏散到操场。在这儿就读学生人数从几个月前300多名锐减至现在100多名。很多家庭已经早已迁往南方，也就是首都伽玛附近……”
待她做完报道，那头炮响销声匿迹。不知是战事
本地餐店还开着，KFC早已歇业；牙科诊所正开张，手机店却关门个多星期。门上贴着中国某手机品牌新款机型，招贴画破烂不堪，纸片在晨风中抖索。只流浪狗蜷在角落破报纸堆里。隔壁服装店玻璃橱窗也蒙上层灰，隐约能看见窗子里头两个假人模特，个黑色长袍头巾遮面，个白色衬衫花短裙。
晨风扫过落叶纸屑，吹不动橱窗内静止裙摆。
宋冉没来由地叹口气，心里丝淡淡惆怅像那块蒙着灰尘玻璃。这是她在这个国家待最后天。今天她外派任务结束，即将返程。从阿勒城去首都伽玛车程4小时，回国飞机在夜里十点。
她靠在窗边拿手机刷网，国内现在是下午，网友正讨论着明星出轨，最美豆腐西施之类话题。
当地时间上午八点半，差不多该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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