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答着，含义不明地弯
下唇角。
“你笑什
？”
他抹下脸，摇头：“没什。”
宋冉不信，微疑看他。
他笑道：“你还蛮啰嗦
。之前没看出来。”
李瓒好笑：“红霉素不是治眼睛？”
“你说是红霉素眼膏。反正是抗生素，能杀菌。”她嘀咕，拿湿巾轻轻擦他后脖颈。许是怕他疼，她下手很轻很柔。
李瓒低着头，只感觉她手指隔着
片湿巾在他脖子上划过，凉凉，有点儿痒。她擦干净，为让水分快点儿干，无意识轻轻吹两下。
更痒。他手指抠下膝盖，差点儿没打颤。
她拿纸巾把自己手擦干净，挤红霉素膏，涂在他伤口上。估计是为疗效，她把伤口周围都涂个遍。
“……”
两人大眼瞪小眼。
宋冉试探地指指：“
……看看？”
李瓒无声地扭头看窗外，稍稍侧身，给她看。
她单腿跪在驾驶座上，伸脖子：“真流血。”
宋冉说：“临时被派过来。早上出发前去驻地，让卫兵告诉你。”
他淡笑下，说：“早就离开驻地去集结。”
“怎突然也去哈颇？”
“今晚会有大波攻击，z.府军怕守不住，请们过去支援。也就几个小分队。不过后续还会增兵……”他说着，忽然皱下眉，低下头去，手在脖子后面摸把，摸出几颗玻璃渣。
他随意拍掉手上渣子。
李瓒望着窗外：“你看，那是什？”
宋冉
时撤去北方增援，导致反z.府军和极端组织为抢点，提前在那儿打起来。希望她运气好，不要碰上。”
李瓒问：“那个记者叫什名字？”
“中国人名字，般记不住。”军人说，“但她姓氏很奇怪，是‘歌曲’意思。名字更奇怪，是‘跑’过去式。”
SONGRAN
“下个驻点离这儿多远？”
“……”她自言自语，“就你还能看出什？”
“也是。”他微微笑着，望向窗外荒原。
宋冉正要开车，李瓒忽说：“宋冉。”
这是他第次直呼她姓名。她愣愣。
“嗯？”
李瓒任她由她。
“疼？”她问。
他低着头笑：“这有什可疼？”
她想想也是。
“好。”她拧好盖子，坐回座位上，又交代说，“你稍微注意点儿，别让衣领把药都蹭掉。”
他重新坐好，又摸下后脖颈，说：“没什感……”话音未落，“别拿手摸，你手脏。”她拍开他手。
“……”李瓒垂着脑袋，没做声。
他脖颈后伤得不重，但有多处划破皮，有几处还被玻璃扎小坑。
宋冉想，刚才要不是他挡着，现在这些玻璃渣只怕是扎在她脸上。
“有红霉素。”宋冉转身去够后座上包，从包里翻出小管红霉素和小片湿巾。
宋冉眼尖，看到几丝红色，放慢车速把车停在路边。
“怎？”
“你脖子……好像被玻璃扎伤。”
“应该没有吧。”
“有诶。”
“三十三公里。”
李瓒立刻跟队里要辆军用摩托车去追，说傍晚在哈颇集合。
本杰明笑着说句：“想不到，中国人也很罗曼蒂克。”
……
李瓒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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