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尽头枪声渐少，应该是控制住局势
。
街中央，爆炸过后，沙包
麻布袋子还在四处燃烧着。
宋冉看着街上跳跃火苗，忽然说：“
刚才以为你会死掉。”
“是吗？”
“嗯。”宋冉说，“那镜头就见证烈士诞生。”
宋冉探头望
眼远处：“还没。但应该快。刚才狙击手打掉三个据点。”
他淡淡弯唇，又闭上眼睛，是真累。他脸上头发上还沾着些黄沙，脖子上衣服上就更不用说。
宋冉有些担心：“你是不是受伤？”
“没有。”李瓒努力地睁开眼，低头揉揉眼睛，微笑，“从昨天到现在就没睡觉，有点儿累。”
宋冉沉默。
他慢慢缓过劲儿，单手撑地坐起来，另手还抱着那个孩子，手掌护着孩子后脑勺。小男孩双手紧紧搂着李瓒脖子，毫发无伤。
“你没事吧？”宋冉慌忙拿袖子擦他眉眼上口鼻上黄沙。他皱着眉别着头，自己也擦道，才勉强睁开双眼。
“把他抱回去吧。”李瓒说。
宋冉去接，可小男孩紧箍着李瓒脖子，不肯撒手，不让别人抱。
宋冉于是问：“你站得起来吗？”
吸。她不自觉狠狠咬住自己手指，看着秒针步步走过，5，
4，
3……
她快要疯。
2，
李瓒下子轻笑出声，露出整齐白牙：“不好意思啊。让你失去大好机会。”
宋冉真想瞪他眼，但忍住。
她抠着相机带子，问：“你在最后秒把他救出来。可如果最后秒救不，你会放弃他吗？”
“不知道。”李瓒头靠在墙上，手里矿泉水瓶盖拧开又拧上，“没真到那刻，谁也不知道。可能会放弃吧，算是尽人事。”
“不过觉得，即使是在最后放弃，也已经很不起。就像上次在加罗
何止是没睡觉，还是高温之下耗精力耗体力连续高强度工作。
她从包里拿出瓶水给他：“喏。”
“谢谢。”他接过去拧开，仰头咕噜咕噜几下子，瓶水喝个干净。
“忙得都没时间喝水吃东西吧？”
他笑笑，表示默认，嘴唇干枯而微白。
他屏着口气点点头，表情却有点痛苦。
那个英国兵把他搀扶起来，宋冉跟在旁托着小男孩屁股，走去路边。
直到小孩父母过来，那孩子才肯松开李瓒，扑进妈妈怀里。父母俩抱着孩子又亲又哭，不住地对李瓒道谢。他只是摆摆手，笑下。
待他们家走，李瓒坐到户人家门廊上休息。宋冉溜爬过去时候，见他满面疲惫，仰头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听到她动静，他睁开眼，问：“停吗？”
1——
“阿瓒！”
喊音未落，李瓒手抱着小孩，手撑着沙包墙横向跃起，从壁垒上翻滚而出，落到外墙壁下。就是那电光火石瞬间，“轰”声，炸弹爆炸，围在四周沙包墙尽数炸开，黄沙掀起扑天沙浪，像鱼雷掉进水里。
宋冉捂紧耳朵，抿唇闭眼，五官皱成团，她扑开眼睛上脸上黄沙，定睛看——沙包墙全部炸裂，李瓒埋在黄沙下，动没动。他保持着蜷缩姿势，将孩子护在怀里。
“李警官！”宋冉冲过去，飞快扑开他头上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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