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真长啊，”他轻叹，“终于要过去
。”
她眼睛亮亮
，说：“终于。”
李瓒在路边拦辆车，留意看眼车牌。
他拉开车门，宋冉坐上去，冲他招手：“拜拜。”
他关上车门，又弯下腰敲敲车窗。
“嗯。”他说，“味道比部队里头差很多。”
宋冉听到这儿，问句：“你是不是最后还得回部队里头去？”
李瓒微顿下，没细想过。他将嘴里米饭慢慢咽下去，说：“应该是。”
迟早事。
顿饭吃完，夜里九点半。
宋冉这才笑起来：“没吹牛吧。”
李瓒抬眸看她，许是厨房里待久，她张脸红扑扑，看着温热又柔软。
窗外已是夜色沉沉，室内灯光照射下，有种安静久远味道。
他在这个家住时候不多，大半时候都是清冷。不像今日。
他收回目光，慢慢喝汤：“你在家经常做饭
？”
宋冉噗嗤笑。
汤锅再次沸腾，宋冉揭开锅盖，清香四溢。
她拿汤勺舀点儿汤，吹吹两下，尝口，舔舔嘴巴，时没尝出咸淡来，扭头：“你来尝下。”
她原打算舀点儿汤进碗里，可他过来，直接拿过她手里勺子，将剩下半点儿汤喝，认真品品，说：“味道正好。”
宋冉接回勺子，脸被蒸汽熏得通红，结舌道：“不用，加盐？”
受到处罚。他以后没机会再害学生。”
“那就好。”她抿唇笑下，将虾头扔进垃圾篓，清洗虾身，又小声说，“
现在其实还有点儿迷茫，哈哈。”她干笑两下。
“怎说？”
“就感觉，国内新闻，不太适合；国际新闻吧，暂时也……”她自嘲地说，“看来真要换工作，去博物馆当管理员。”
李瓒将剥好又颗大蒜摆在砧板上排排队站好，侧眸看她，说：“你做事件报道，或者拍新闻纪录片，不就挺好。别给自己太多责任，别掺和舆论。看你在东国时候，做那些工作就很擅长，也很开心样子。你可能更适合记录类。”
玻璃落下来，宋冉笑颜看着他：“怎？”
李瓒看着她笑脸，停秒，才想起来说：“到家跟
宋冉收拾好东西回家，李瓒送她出门。
两人下楼往院子外头走，并肩走过条长长道路，两旁种着落叶木。
宋冉仰头看夜空，忽说：“诶，你看，发芽。”
李瓒抬头。
路灯下，干枯树枝上冒出点点嫩绿新芽，在夜里聚集着力量。
“有空闲时候就做。你蛮少吧？”
“嗯。大部分时候吃食堂。”
“军队里头伙食好？”
“还不错。经常换菜单换厨子。”
“那现在在派出所也吃食堂？”
“不用。”
“那就出锅噶。”
“嗯。”
饭菜上桌，平菇豆腐黄骨鱼汤，韭菜炒河虾，清炒菜薹，炒黄瓜。
李瓒每样菜都尝口，又喝碗鱼汤，道：“有两下子。”
宋冉听言，抬起脑袋，愣两秒，说：“对哦。”
他瞧她那样子，轻笑出声：“傻不傻……”
“……”
宋冉指下砧板上排列得整整齐齐两排白胖胖大蒜瓣，说，“谁傻？”
李瓒说：“这儿在军训呢。”指下小蒜兵们，“都给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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