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考核。”
“
天过得好吗？”
“很好。”他微笑说，无意识歪头亲
下她
脸颊。
就在这时，手机响。
李瓒站直身子，松开宋冉，是个来自美国号码。
锅里边，鱼汤澄黄清透，点缀着青色葱花辣椒，卖相宜人。
“个人在家无不无聊？”
“还好诶。
最近在整理资料。”
“《浮世记》那本书？”
“对啊。先慢慢培养感觉，然后再想想用哪种方式写。”宋冉说，又道，“还有军事频道那件事，交稿两星期，还没回复。感觉是不行。也好，还不想去帝城呢。”
回家路上，李瓒坐在公交车最后排，靠着椅背望窗外风景。已是盛春，街道两旁树叶翠绿，串串梧桐树叶像手掌样拍打着车窗。
他路出神，到站时差点儿错过下车。
走进家属院，爬上楼梯，钥匙刚拧开家门，就闻到鱼汤香味。
李瓒轻轻关上门，朝屋里看眼，阳台上窗子开着，春风轻拂，新洗床单挂在晾衣架上随风轻摆，床单上挂满粉红夕阳。
餐桌上，摆着盘新鲜樱桃和橙子，还有凉拌海带丝。
尽全力地集中精神。可他手开始颤抖，快速流动倒计时让他前所未有紧张，恐惧，甚至痛苦。
他满头汗水，眼睛血红地分析着，辨认着，寻找着那些分明熟悉线路。可哪怕使尽全力，他也无法再确定。严重耳鸣和过度精神抵抗甚至让他眼睛开始花。
他还在顽抗着，挣扎着，时间不等他，归于00：00：00。
滋地声，“炸。弹”喷出蓝色烟雾，“爆炸”。
瞬之间，李瓒脑子片空白，耳鸣消失，像是爆炸过后空寂，茫然无物。
李瓒走到客厅摁接听，还没说话呢，那头来风骚句：“hey.man！。do.you.？”是本杰明。
李瓒脸上浮现笑容，语气却平静：“你还好吗？”
“恢复得很不错。”那次爆炸中，本杰明伤眼睛，他和李瓒样，直深陷康复困扰。现在终于走出阴霾。
本杰明叹息：“你知道狙击手眼睛多重要吗？上帝保佑。终于全好。你呢？”
“还行。”李
他认真听着，眼神却有些放空；隔少许，慢慢道：“投稿人多，肯定选得慢。反而有种预感，会是你。”
她轻轻笑：“真？”
“真。”
她拿脸颊贴贴他侧脸。
“你呢？”宋冉搅着鱼汤，问，“今天上课在做什
？”
厨房里，宋冉围着个围裙，正背对着他在煮鱼汤。她头发又长长些，温柔地束在脑后。
李瓒走上前去，从身后搂住她腰。她正往平菇豆腐黄骨鱼汤里加葱花和切成圆环小青椒，吓得抖下。
他低头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温声问：“煮什？”
“你最爱。香不香？”
“香。”他歪着脑袋，点点头。下巴蹭在她脖子上，她痒得缩缩肩膀。
他精疲力尽，虚脱地坐到地上，瘫靠在墙边微仰着头，双眼空洞而失焦。
仓库外不远处山包上，林淼安放下望远镜，拿起通讯仪，对监视器前陈锋说：“看到吧？”
“看到。”陈锋说。
林淼安道：“还是碰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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