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部分人打算南迁,把家里东西拿出来变卖。只不过到这个年月,
李瓒走到摩托车边,摘下头盔抛给她,自己跨坐上车。
宋冉系上头盔,爬坐去他身后。
路风驰电掣,宋冉轻贴在他后头,仍是低着头,脑袋抵着他后背。这次,她手小心地揪住他腰间军装。
——阿瓒,你心里是不是也有什苦处,耿耿于怀却说不出口?——
两人路沉默地穿过纷飞尘灰炮火。
她望着他,眼神终于渐渐恢复清明。
他还是他啊,
那个最值得信赖人,那个始终温柔而又清醒人。
“谢谢。”她轻声说。
他拍拍她肩膀,起身继续往前走。
李瓒却极淡地牵起唇角,问:“这世上有什职业,是能够阻止战争?”
宋冉愣住。
“好像,连军人都不可以。军人是不是就以苦难为生?”
“……”宋冉摇摇头。
李瓒说:“关于记者,倒听说过句话。”
上哭声不断,
宋冉关相机,她不愿留下拍摄最后场景,那分别画面她承受不住。她扭头看李瓒:“们走吧。”
“嗯。”
宋冉路低垂着头颅,有些无精打采。走到半路,她终于受不,深深吸口气,突然走下台阶屁股坐在路边,低下头,手撑着脑袋。
李瓒过去她旁边坐下,没说话,安安静静陪她坐两三分钟。
快到战地医院时,经过个十字路口,其中条街上有集市。
宋冉抬头望眼,她迟疑:“那个……”她声音太小,李瓒没听见,但他感觉到她脑袋动,放慢车速,回头问:“要买东西?”
“买窗帘。”
李瓒调转车头,拐去集市街。
集市不大,是当地人摆路边摊,卖东西五花八门,多是二手家具和生活物品。
宋冉也起来,拍拍屁股上灰,跟在他后头。
她望着他背影,忽说:“你好像总是很坚定,以前就是。”
李瓒回眸看她眼,说:“只是客观说几句话而已,不至于。”
“哦。那……你会有迷茫时候吗?”她在他身后,轻声问,“会也有解不开心结吗?”
这回,他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回头。
“什话?”
“如果你没法阻止战争,就把战争真相告诉世界。想,这就是你该做事,也是你已经做到事。”
“可真相就是总有人在经受磨难,总有人在死去。有时候想想,他们受苦,他们死,可这世上又有谁在乎呢?”她说到此处,哀伤又迷惑。
李瓒看她半刻,道:“是。总有天,大家都会死,然后,这里发生过切都会成为历史,超越所有个体生命苦难,留存下来。而历史,是需要被记录。这不就是你所追寻意义吗?”
宋冉内心震,像被人忽然敲醒。
她缓会儿,心里翻涌情绪稍微平复些。
他问:“心里不舒服?”
“……嗯。”她抬起头,勉强笑下,眼神却迷茫,“忽然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意义是什。”
“怎说?”
“记者到底是不是个以苦难为生职业?如果不是,为什什都阻止不?”她苦苦地笑,说,“就像不能阻止那个孩子被卖走,不能阻止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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