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敞开窗户涌进来,吹不散闷热空气。她心口泌出细细汗。
宋冉心跳快冲破胸口,她摔上车门飞奔进楼,两三步冲上楼梯,跑上走廊——
光线昏暗,李瓒微低着头,插兜靠在她门口,听见脚步声抬眸朝她看过来。
他原是静静,见她便笑,正要说什,宋冉伸着手朝他跑过去!他愣,条件反射地张开手臂接她。她扑进他怀中,两人紧紧相拥。
她搂着他脖子,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她在轻颤,在发抖,却并非害怕;是满心雀跃,是失而复得,是难耐激越。她面颊埋在他脖颈间,深吸着他身上再熟悉不过男性气息,她身体不可控制地战栗着,心间酥酥麻麻。此刻,只有宛如桎梏般死死缠绕拥抱才能企及内心最深最深处亲密和依恋。
她爱他,她多爱他啊。
宋冉飞奔上车,瞬间开动。
街上挤满欢乐庆贺人们,打鼓摇铃,吹响塑料喇叭。他们摇着国旗,唱着国歌,彩色纸片满天飞撒。
宋冉汽车喇叭不起作用,在逆行人流里步履维艰。东国少年少女们扑到她车前盖上,朝她欢笑摇旗:“下车跟们起玩啊!”
她笑得眉毛揪成团,见缝插针地移动汽车。
前方,李瓒摩托越来越远。
找他握手,他礼貌笑对,目光继续搜寻。
他来找她。
宋冉立刻抬头望去,人影重叠,遮住他身影。
“阿瓒!”
欢呼人声,高唱歌曲,将她声音淹没殆尽。
他亦用力箍搂着她腰身,紧绷手臂像是能把她折断。近乎疼痛相拥是至爱见证。怀中女孩柔软而温暖。她乌发,她脸颊,他深深低头贴住她脖间,感受着她砰砰心跳声,温热,鲜活;他似乎也终于听见自己搏动心跳,狂乱而无章。身体是不会骗人,他思念是压抑数月洪水,倾泻而出。
她摸索着推开门,他抱搂着她进屋,撞阖上门,将她抵在墙壁上。
他抵着她腰,宋冉只觉丛火苗从小腹处点燃,嘭地涨大,浑身都烧起火。
李瓒低下头,那样自然便找到她唇,唇瓣摩挲交缠,他哑声:“在城里找你很久。”
“也,直在找你。”宋冉迎着他吻,忽觉房间里气温升高,喘不过气来。
她挤着空隙好不容易走过条街,人群密度终于下降。她提高速度,摁着喇叭飞驰。没关系。街上所有车辆都在鸣笛庆贺,喇叭声喧天。司机们以为她也在庆祝,快乐地冲她呐喊:“加油!”
她哭笑不得,额汗直冒。
李瓒摩托越来越远,拐个弯儿不见踪影。
宋冉愣,猛然发现那是综合大学方向。她油门踩到最大,车身在飘都不管,路飞驰进大学校园。
汽车刹停在宿舍楼门前,李瓒摩托停在空地上。
“阿瓒!”
她跳起来,拨开人群,朝他方向跑去。群高大东国男人迎面而来,她看不见他,急得边跳边挤。
视线晃,他正朝广场外走去。
人群源源不断朝广场聚集,宋冉像逆流而上鱼,见缝就钻,眼睛紧盯住前方那抹迷彩色。激流之中,他是另条与她同方向鱼。
她好不容易排开人群,就见李瓒已到达路边,跨坐上摩托,飞速启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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