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低声呢喃:“然后呢?”
“小鸟问隔壁小草,大树呢?草儿说,大树被伐木场砍掉,你去伐木场找吧。小鸟飞去伐木场,看到很多圆滚滚树干摞成山。没有棵是她大树。它于是问树干,你们有没有看见大树?树干说,你那棵被送去火柴厂。小鸟又飞去火柴厂,生产线上全是盒盒火柴。它问火柴,你们有没有看见大树?火柴说,你大树做成火柴卖到商店里去。它又飞去商店。”
李瓒睁开眼睛,问:“被人买走?”
“嗯。最后盒也在几天前被卖走。小鸟太累,飞不动,在个,bao风雨夜里,它翅膀全打湿,快要掉进泥地时候,看见森林小屋里有火光。它飞进去掉在桌上。桌上亮着根蜡烛,盒空火柴。蜡烛光温暖小鸟,它终于苏醒,问蜡烛,你有没有看见大树。蜡烛说,看见,刚才点燃来温暖你最后根火柴,就是你大树。”
李瓒阖着眼,淡笑:“这故事真好。”
他揽住她腰,将她往怀里带带。她撞上他胸膛,手心摁在他心口,触着炙热紧实肌肤,感受到他心在跳动。
她还想离他再近点,把耳朵也靠过去,听他强有力心跳声,莫名心安。
他说:“也有过不去坎,和你样。”
宋冉没做声,安静等好会儿,可李瓒没有继续说。
她说:“那等你想说时候,再告诉。时间还很长。”
太阳早已落山。
晚霞透过窗外树影斜射进来,铺满墙壁和地板,像副画。
小小单人床上,宋冉侧身趴在李瓒怀里,鬓角汗湿,面颊粉红。互相依偎着小憩会儿,她忽唤他:“阿瓒……”
“嗯?”李瓒慢慢睁开眼睛,听她嗓音干哑,微起身,伸手从桌上拿来瓶水,拧开递给她。
她捧着水瓶喝几口,他也喝半,瓶子放回去,瞥眼桌子上药瓶。
“哪里好?”宋冉说,“小时候看到觉得很悲伤。不过后来想,或许不是讲爱情?如果大树代表着某种信念和信仰,小鸟执着地追逐,哪怕中途物是人非,最终也会有温暖结果。”
他将脑袋埋进她脖子里,好笑:“你是在安慰?”
她摸摸他头:“阿瓒
他低笑:“好。”
“阿瓒,想给你讲个小鸟和大树故事。”
“你讲。”他稍稍调整姿势,低下头,将脸埋在她脸蛋旁,闭上眼。
“从前有只小鸟受伤,从天上掉落。棵大树接住它,收留它,为它遮风挡雨。小鸟翅膀好,在大树身上安家,天天为大树唱歌,给它讲外边故事。直到冬天,小鸟要去南方过冬,临别前跟大树说,明年春天回来找你。
可等到春天小鸟再回来,树被砍走,只剩下树桩。”
回身时,不经意将她搂得更紧。
亲密相拥最叫她受用,她汗湿掌心顺势抓紧他手臂,近距离抬眸看他,目光灼灼,里头依恋,欢喜,爱意,览无余。
李瓒忽然就忘刚才要说什。
“阿瓒,其实很好。”她无厘头地说句,“真。之前因为生病才有点古怪。可其实很好。”
“知道。”他想起要说话,“你不要紧张。生病没什,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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