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逆着人群跑过操场，进
教学楼。宋冉紧随其后。
进楼道，恶臭味、血腥味扑鼻而来。教室被改造成监狱，水泥混凝土砌成个个鸽子窝似
密封牢房。
墙上地上布满斑斑血迹和排泄物，施刑工具遗落各处：刀枪棍棒，锥子，刺骨钉，尖针鞭，电线……上头沾满血与碎肉。
宋冉毛骨悚然，皮肉骨头俱是发疼。
经过其中间牢房，地上具女孩尸体，浑身赤裸，布满血痕，乳处、下身惨不忍睹。另具男性尸体也好不到哪儿去，耳朵、眼睛、手指、脚踝都不知去何处。
宋冉身子发颤，脚像踩着藏针棉花，慌忙移开目光，跟紧李瓒。
他睫毛动动，极轻地摇下头。这样抱着她靠在她肩头就很好。
宋冉抿唇笑。
下午太阳很灿烂，那方阴影却清凉。空气里弥漫着室内老旧尘土气息，还有他身上熟悉男性味道，掺杂丝带着硝烟荷尔蒙。
她只希望他再多休息会儿，可忽然，他耳机里传来声响：
“LEE？”是本杰明。
她还直直站着，他拿枪手揽住她腰，将她搂贴入怀，就那样从身后抱着。他手仍捂着她脸，却松泛些，手指在她脸上摸挠几下。女孩脸蛋细腻而柔软。
她小声：“阿瓒，你是不是很累？”
“唔。”他含混不清，忽低下头，将脑袋搭在她肩上。他并没太用力，只是轻轻搭着。
宋冉侧眸，瞄他近在咫尺脸。他看似放松，却并没有。虽将下巴靠在她肩头，眼睛却仍警惕地观察着屋内几个窗口光影变化。
宋冉任由他抱着，不经意挺直身板，想给他哪怕点点微弱支撑。
楼房，不见踪影。
怕是又去睡觉。
她跟何塞打声招呼，下楼，穿街走巷，靠近李瓒消失那栋楼。
她沿着废弃巷道摸索到楼后门，门板被拆，空留门洞。她探头朝里边瞄眼，窗口狭小，光线昏暗，气氛阴森。
她抬头望下，李瓒确实从正门进这栋房子。
李瓒瞬睁眼，微眯着，目光却锐利清明：“YES？”
本杰明说：“这边有颗炸弹，或许你需要过来看下。”
……
……
学校里片狼藉，废墟之上，烈火在烧，热浪辐射至整个校园。从第二栋教学楼里解救出来上百号人质正往外疏散。
这时，李瓒耳机响。
几个方位战友纷纷发来“clear”敌人清除完毕信号。
到这刻，他脑袋才低垂下去，找个舒服位置歪靠在她肩头；捂在她脸上手也落到她肩上，箍搂住她身板。他闭上眼，温热而绵长呼吸喷在她脖子上。
她低眸看他，他长长睫毛低垂着，睡颜沉静而安宁。
“阿瓒，你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会儿？”
她试探着，刚迈步进去，身侧墙壁阴影里道人影迅速靠近，捂住她嘴，将她拉入怀中。她惊愕瞪眼，但下瞬，心跳落回去。
身后，李瓒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不是叫你别乱跑
？”
她在他满是硝烟气息掌心嗡嗡：“
看你任务结束……”
“还没。”他说着，仍没松开她。他脑袋往后仰下，靠在墙上，身子骨稍微放松些。
宋冉感受到他胸膛剧烈起伏下，像疲累之后长舒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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