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他被关过牢房,黑屋,还被关过水牢。
她摁住心头那丝痛楚,搀他上扶梯。
扶梯上有人走得急,宋冉避让开,站在李瓒前边。
经过人见他们不方便,好心提醒道:“那边有直梯。”
宋冉笑:“谢谢。”
“老换扶你。”他说。
“那你身体要快快好起来,多吃东西,再慢慢锻炼。”
“好。”他说着,帮她捋缕头发,别在她耳后。
宋冉扶他上车。
时间还早,路上车辆行人不多,还算安静,阳光也灿烂。
“要是忘,再提醒你。”
“好。”
……
两人吃完早餐,收拾好道出门。李瓒腿脚有伤,拄着根金属手杖,脚步不太方便。
宋冉搀着他慢慢下楼。
他说:“不知道。”
“没关系。你只用知道,你已经回国,们现在在梁城,自己家里。”她轻声,“们已经回家。知道吗?”
李瓒清黑眸光笼在她脸上,说:“知道。”
他直视着她,眼眸不移,余光却瞥见外头树被阳光照得片雪白。风吹树动,摇曳着,像变换形状。
他不愿去看。
那天早晨,李瓒睡到自然醒来。
他很久没有好好睡觉,回国后这几天,白天黑夜睡许久。
醒时约莫上午八点。
宋冉拉开窗帘,早晨阳光斜洒进来,窗外树木茂盛青翠,晨光洒在绿叶上。
她推开窗户,世界还很安静,空气也清新。
特需部在7楼。
主治医生给李瓒开堆检查单,由护士带着抽血、取样、超声、CT等等做几十项检查。
检查骨密度时,医生
宋冉避开交通路口多路段,特意绕上环城高速,路上时不时瞥瞥李瓒,他靠在座椅靠背上,表情平静,目色清明。
路无虞到军医院。
队里打点过,他情况特殊,不用挂号。
大早,医院里人群挤攘,宋冉不经意牵紧他手。李瓒撑着手杖,慢慢穿过大厅,离电梯间十米开外,他手颤下,忽然停住,说:“坐扶梯好吗?”
“好啊。”
早晨八点半,气温已经升高。
他费力地挪下楼梯,额头冒出细汗。慢慢走过拐角时,竟不由自主弯弯唇角。
宋冉歪头甩下额边碎发,见他在笑,不禁心情也好,问:“阿瓒你笑什?”
他眼睛微弯:“觉得这样子,像们老样,七老八十。”
宋冉盯着台阶上他脚步,笑:“那还不好?等们老,也是这样子。”
“你闻闻。”她把被子扯起来凑到他脸上,“都是家里味道。”
他嗅嗅,目光柔和下去。
她趴过来搂住他脖子,身影挡住窗外绿色。
“阿瓒,医生说你会觉得这是幻象,以为自己还在东国。不是,把你接回来。你还记得?”
他点头:“记得。”
“今天天气不错。”她冲他笑,回到床边,伏在他身旁,“阿瓒,今天带你去军医院做检查。你不要怕。”
他笑,带着刚醒温柔:“又不是小孩子。”
宋冉心头软,握住他手,小声:“阿瓒,你知道现在是几月吗?”
他没做声。
“八月。”她说,“已经过去半年。仓迪战争早就结束,东国现在到处都在重建,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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