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嫁给野蛮人,也总比跟着那个鲛人奴隶跑强!”父王却是反常态,恶狠狠地回答,“此事你不必多言!已经从帝都请御旨,她敢不去,赤之族就等着天军讨伐吧!”
母妃不敢再说,只是搂着她默默流泪而她想着父王嘴里那个“鲛人奴隶”,不由得时间失神,破天荒地忘顶嘴。
“要不,你还是逃出去找你师父吧。”在出嫁前夜,母妃悄悄塞给她个沉甸甸锦囊,里面装满体己细软,每件首饰都足够普通人过上辈子,“时影大人是九嶷山上大神官……咳咳,就是伽蓝帝都,也忌讳他三分。”
她心下感动,嘴里却道:“师父他经常云游闭关,谁知道现在在哪儿?而且九嶷山和这里隔十万八千里呢,远水哪救得近火?”
“你……你不是跟着他学好几年术法吗?不是会飞天,还会遁地吗?”母妃咳嗽着,“咳咳……替你挡着你父王,你偷偷去吧!”
顿时不耐烦起来,“等下事情结束,你就立刻冲出去喊救命,知道吗?”
玉绯怯怯地点点头,握紧衣带。
“别怕,事情很简单,定能成。”朱颜安慰她句,将玉骨收起,插入发髻,披上大氅就走出去,“等下听信号,按照计划行事就行。”
外面天寒地冻,寒风呼啸着卷着雪花吹来,令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她用风帽兜住头脸,绕过座座燃着篝火帐篷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喝醉西荒人,双手拢在袖子里,捏个隐身决。
还好云缦在前头想方设法地留住霍图部大巫师,否则以那个老家伙法力和眼力,自己只怕还不能这样来去自如吧。
“能是能,只是个人跑又有什用?”她嘟囔句,“走,赤之族怎办?帝君还不是会找父王麻烦?”
看着母妃愁眉不展脸,她顿顿,放松语气,反过来安慰母妃:“没事,和亲就和亲,怕什?好歹是嫁给西荒四大部落里最强大霍图部,也不算辱没。”
“可你又看不上人家。”母妃看着她,欲言又止,“你喜欢不是那个,那个……”
“你想说渊是吧,都已经两年多没见。”她笑笑,手指意识地在衣带流苏上打个结,装作若无其事
她头冲入风雪中,直往远离营帐地方走去。不知道走多远,直到耳边再也听不见喧嚣人声才筋疲力尽地停下来,用僵硬手指抖抖风帽,发现口唇里全都是碎雪,几乎无法呼吸。
这里已经是苏萨哈鲁最外围,再往外走,便是草场。
据说这入冬第二场雪已经下个多月,足足积两尺,这样冷冬季,只怕放牧在外面牲畜都会冻死吧。那些牧民,又是怎活下来撑到开春呢?
这里是西荒相对富庶艾弥亚盆地沙漠里绿洲、霍图部本旗所在,牛羊成群,蜜奶流淌。可是,和赤之族所在天极风城比起来依旧个天上个地下,更不用说和繁华鼎盛伽蓝帝都相比——难怪听说她要远嫁到苏萨哈鲁时,母妃对着父王垂泪好几天。
“阿颜可是您唯孩子啊……其他六部藩王哪个不是争着把自家孩子送去帝都?为啥偏偏要让家阿颜去那种荒凉地方,嫁给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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