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眉头皱,冷冷道:“玉绯和云缦做事不力,已经把她们两个贬到浣衣处罚做年苦工。”
“别!”她叫起来,“都是错,不关她们事!”
“唉……”母妃叹息声,“可惜。”
顿顿,又道:“最近这年,你也别逼阿颜出嫁,等等再看吧——们总共只得这个女儿,总得替她找个好人家,不要操之过急”
“……”赤王沉默下来,不说话,似乎是默认。
她躺在那里,心头却是惊喜。喜自然是这事情居然就这样雨过天晴,没有人秋后算账,而且暂时不会被再度逼婚,自然也就不用急着逃跑,简直是天大好消息——说实话,要离开父王母妃,她心里也是怪舍不得。
而惊,却是父母态度。怎竟然连叱咤天下父王,都有点畏惧师父样子?
纷纷离开,转瞬之间,房间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说,你当年把阿颜送去九嶷山,是不是就暗自怀心思?”母妃忽然幽幽地开口,问句奇怪话,“其实,他们也只差九岁。”
“胡说八道!”赤王咆哮起来。
“怎胡说八道?看他这次来苏萨哈鲁,其实就是为阿颜。”母妃咳嗽着,语气却带着奇怪笑意,“而且,你、你也知道,咳咳……他送阿颜那支玉骨,明明是白薇皇后遗物……这东西是能随便送人吗?”
“他们是师徒!”赤王厉声,“大神官不能娶妻,你想多!”
师父他到底是有多大本事?
然而,这轮装晕,时间居然出乎意料漫长。
直到被带回天极风城赤王府,朱颜竟都没能从榻上起来。身体直很虚弱,到第三日上她才能睁开眼睛,勉强能说两句话,第七日才能微微移动手指,却怎没力气站起来。赤王请遍天极风城名医也不见女儿好转,情急之下,便从赤之族供奉神庙里请来神官。
“不妨事。郡主最近术法修为突飞猛进,举飞跃知见障,估计是施展出超越她现有能力术法,所以时间灵力枯竭。”赤族神官沉吟许久,才下诊断用些内丹,静养个月就好——小小年纪就能修到这样境界,罕见,罕见。
卧床休息她愣下:突飞猛进?不会吧?只看几天师父给册子而已……对!仿佛想起什,她忽地转头,“玉绯呢?云缦呢?她们去哪里?那天晚上她们到底有没有把抬出帐篷?”
母妃却还是低声分辩:“大神官不能娶妻又如何?他本来就不该是当神官命!只要他脱下那身白袍,重返……”
赤王厉声打断母妃:“这事儿是不可能!想都别想!”
金帐里忽然再度沉默下去。朱颜看不到父母脸上表情,不知道到底发生什,只觉得气氛诡异而压抑,令人透不过气来。
许久,母妃发出声叹息:“算,反正最后他也没带走阿颜……这事情还是不要闹出去,就当没有发生吧。不然……咳咳,不然对们赤之族也不好,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那是,就说这事儿想都别去想,是灭族罪名。”赤王沉声,“当年送阿颜去九嶷,不过是想让她多学点本事多个靠山而已,不是想让她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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