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那里,反复看着那页,手指遍遍地跟随着册子上比画着,将那个深奥术法遍遍地演练,越画越快——如果不是因为她坐在榻上,并未足踏土地,无法真正汲取力量,相信此刻整个赤王府行宫已经是片森林。
然而学着学着,她手指忽然在半空定住,大颗眼泪滚落下来。
是……事到如今,还有什用呢?渊已经死,她就算将千树学
“没事。”她只是摇着头,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
“郡主……”盛嬷嬷有些不放心,“要喝点什不?厨房里备着……”
“出去!都给滚出去!”她忽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别烦!”
郡主虽然顽劣,但对下人直很客气,从没有发过这大火,盛嬷嬷倒吸口冷气,连忙站起来,对管家递个眼神,管家连忙将手摆,带着下人齐刷刷地退出去。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安静得如同个坟墓。
憾地道:“大神官把郡主送回来之后,连赤王府大门都没有进,转头就走,也不知道有什事情那急。”
她没有说话,心里阵复杂辗转,觉得隐隐作痛。
“看上去,大神官好像受伤。”管家不无担心地道,“只说短短几句话,就咳几次血。”
“什?他受伤?”朱颜吃惊,情不自禁地脱口道。然而顿顿,又咬住嘴角,半晌才问:“他……他说什?”
“大神官说很奇怪话。”管家皱起眉头,似乎有些迟疑要不要复述给她听,“他要等郡主醒再告诉您。”
朱颜独自坐在深深垂帘背后,动不动。低头将事情前因后果想又想,心里乱成团,又悲又怒,忽然间大叫声,反手就拿起枕头,把狠狠地砸在镜子上!
瓷枕在铜镜上碎裂,刺耳声音响彻空洞房间。她放声大哭起来——是,师父居然放话说,等着她来杀他!好,那你给等着!定会来!
朱颜扑倒在床上,也不知道哭多久,终于觉得心头沉重略轻些,这才抬起头,胡乱擦拭着脸上血,咬着牙——是,报仇!定要报仇!她手指下意识地在枕头下摸索着,摸到那本薄薄册子,用颤抖手将它翻开。
开篇便是熟悉字迹——“朱颜小札”。
古雅字如同钉子样刺入眼里,令她打个冷战。朱颜忍着心里刺痛,飞快地将册子翻到最后几页,手指停在“千树”那页上——是,就是这个咒术!如果那时候她学会这个,渊也就不会死!
“说什?”朱颜看他吞吞吐吐,有点不耐烦。
“大神官说……”管家迟疑下,终究还是压低声音,如实复述,“让你好好养伤,学点本事——他说他等着你来杀他!”
“等着来杀他?!”她猛然颤,只觉有把利剑狠狠插入心里,痛得全身都发抖——是!渊死,死在师父手里!这个人,双手沾满血,竟然还敢放出话,说等着她来报仇!这是挑衅吗?
她只觉得脑子里团乱,心口冰冷,透不出气来。
“郡主,郡主!你怎?”盛嬤嬤看到她脸色又变得煞白,连忙上前推开管家急切地问,“又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大夫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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