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师父似乎微微怔下,“不可能。”
在山下被送上马车时候,她哭得伤心欲绝:“师父,你……你定要来看啊!”
他沉默瞬,终于点点头。
“说话定要算数啊!”她喜出望外,破涕为笑,“西荒其实点也不苦寒,有很多好玩好吃!等你来,定带着你好好四处逛圈!对,还可以让你见见渊……他可好!”
然而
次?是,那时候师父还在石窟里独坐面壁,那时候她还只有七八岁……那时候,重明也曾这样催促着她走进去和那个人相见。
切都模样。可是,这次,重明眼里却只有憎恨。
朱颜心里百味杂陈,小心翼翼地推开半掩神庙门走进去。沉重金丝楠木大门被推开,发出声悠远回响。
“有……有人吗?”朱颜探头进去,开口。
没有人。整个大殿空空荡荡,只有祭坛前灯还亮着,影影绰绰。她以为自己推门就会看到满身鲜血师父,为此鼓起全部勇气——然而,九嶷神庙里什都没有,大司命不知道将师父安置在何处。
当苏摩还在镜湖水底复国军大营里陷入昏迷时候,朱颜却已经飞到云荒北部。
新雨后,遥远九嶷山麓腾起漫漫薄雾,如同匹巨大无比纱帐,将刚刚落在山峦上白鸟和少女起笼罩。
“师父呢?”朱颜脚尖刚沾地,就忍不住问,“他在哪?”
重明神鸟从帝都万里飞来,精疲力尽,不耐烦地下羽毛,将背上少女震下去,似是清理落在身上不洁之物似地,翻起四只血红色眼睛白她眼——朱颜知道它恨自己,顿时垂下头去。
暮色之中,遥远山顶神庙远远地出现几点亮光,重明神鸟咕噜声,扑扇着翅膀沿着山道往上飞掠。朱颜立刻拔脚追去。
她直走到最里面才停住,抬起头,看着巨大孪生双神。
距离自己上次离开这里,都已经过去五年吧?
那时候,她跟着师父从苍梧之渊里脱险,九嶷神庙却忽然发出逐客令,要把刚满十三岁她即刻送下山去。她当然不肯,在神庙里哭哭啼啼,死活不肯放开师父手,不明白为什自己错在哪里。
“阿颜,你没犯什错,只是时间到而已。”站在神像下,师父终于忍不住叹口气,语气里有说不出复杂,,“切聚散离合都有自己时间——而们缘分,在今日用尽。”
“不会!才没有用尽呢!”她气得要死,大声抗议,“们缘分辈子都用不光!”
路上都不见个人。如此空旷九嶷山,几乎是见所未见——果然,大司命为隔绝外人,已经提前让人将这里所有神官都调开。
重明神鸟飞路,终于在大庙传国宝鼎之前翩然落下,回头看她眼,四只眼睛里表情竟然各不相同,似是愤怒,又似是期盼。
“怎?”朱颜喘着气,“师……师父在里面吗?”
大殿里面黑沉沉,只有几点遥远烛光,无数帘幕影影重重,看上去深不可测。然而重明神鸟低下头来,用巨喙不耐烦地推推她,示意她往里走。
被那推,朱颜心里骤然恍惚:这个场景,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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