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犯下
弥天大错，真可以弥补？
切都和十年前模样：狭长
甬道通向最里面小小石室。石室简单素净，几无长物，空如雪窟，地上铺着枯叶，条旧毯子，个火塘，像是那些苦行僧侣歇脚处。
她疾步往里走，路上有无数画面掠过心头。
八岁那年，她第次被重明带到
这里，走进去看到师父，差点被他掌打死；九岁开始，她在帝王谷里跟着他修行，在这石窟里打四年地铺，餐风露宿，吃尽苦头；十三
“哎呀！”朱颜个激灵，挪下身子，“对不起对不起……”
重明神鸟没有将翅膀收回，反而扑闪下，用羽尖温柔地拂过她额头，咕咕几声。那是这
久以来，朱颜第次看到神鸟眼里敌意消失，不由得心里酸，哽咽：“四眼鸟，你……你原谅
？”
重明神鸟用喙子敲敲她脑袋，咕噜声。
“那，师父呢？他……他怎样？”她擦擦眼角，迫不及待地问，“你有看到他吗？他……他是不是真活回来？”
重明神鸟没有说话，四只眼睛地转向她身后。
朱颜从九天上坠落。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终于恢复神智。睁开眼时只觉得全身酸软，头痛欲裂，如同喝斗烈酒后宿醉。她心里清楚这是灵力透支造成衰竭，只怕要休息很久才能恢复——而且，从这刻起，她元神大伤，要折损半寿命。
不过没关系，只要师父没事就行……
刚想到师父，她神智顿时清醒，挣扎着试图坐起来——对，师父呢？他到底怎样？为什到九嶷之后，从头到尾她都没见过他？不会是……然而刚动，全身就碎裂样疼痛，忍不住啊声，头重脚轻地栽下去。
在鼻梁几乎要撞到地面瞬间，眼前有白影晃，将她重新扶住。
“怎？”朱颜愣下，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原来她已经被重明神鸟带到帝王谷，此刻正身处师父当年经常修炼那块白色大岩石之上——岩石底下有个小小石洞，深不见底，赫然便是师父昔年苦修所居之处。
“师父在那里？”她下子跳起来，“他……他好吗？”
她下意识地就想跑进去查看，重明神鸟在背后伸下头，似乎想叼住她衣襟把她拖回来，犹豫下却又停住，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声咕哝，缩回头，四只血红眼睛里有复杂表情。
朱颜迫不及待地往里走去，心里砰砰直跳——师父他……他真活回来吗？星魂血誓真管用？
“师父？”她下意识地失声惊呼。
然而回过头，看到却是四只朱红色眼睛。
她正躺在重明神鸟翅膀根部，被厚重洁白羽毛覆盖着，如同颗静静待孵化蛋，温暖而柔软。重明神鸟看到她还挣扎着想爬起来，回过脖子，用喙子将她不客气地叼住，然后扔下来串朱果。
“啊？”朱颜接住灵药，喃喃，“四眼鸟……你没事吧？”
重明神鸟再度咕噜声，不满地抽抽翅膀。朱颜这才抬起沉重脑袋，看到她正靠在它受伤翅根附近，羽毛上鲜血刚刚凝固——那夜，为让她突破最后极限，它奋翅直上九天，被雷电所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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