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瞬
，前面
那个幻影消失
，而身边影子却清晰起来。
“你……”他转过头，吃力地看着身边人，喃喃，“阿颜？”
那个少女从天而降，在刀山火海之中抱住他。明丽脸上布满恐惧和关切，就在咫尺地方看着他，全身正在微微颤抖，呼吸急促。
他陡然又是阵恍惚，竟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你、你竟
然把
最喜欢渊给杀！”然而，她转瞬却变脸色，对着他大喊，眼里都是泪水，把利刃直刺过来，“该死……要杀你！”
听到这种话，他陡然便是阵恍惚，心痛如绞。
“阿颜……你不是说原谅
？”那刻，他竟然忘记自己是在万劫地狱幻境之中，喃喃说句，“你其实还是恨……是不是？那……你来杀好。”
他在幻境之中伸出手，想去触摸那个浮在虚空里虚幻影子，完全不顾刀锋刺向他心口，就如同那日重现。
靠近。
他看到自己少年：那个深谷里小小苦修者，和他母亲样孤独——他个人成长，个人思考，和死去人交谈，和星辰日月对视，在无数古卷密咒里打发漫长时光。
有着双无欲无求、也没有亮光眼睛。
有日，那个少年看到碧落海上那片归邪，预示着空桑国运衰亡和云荒动荡，便竭尽全力奔走，力求斩断那缕海皇血脉。
那，就是他全部人生。
“师父……你，你……你怎？刚才你没看到头上那把掉下来剑吗？那大把剑！”朱颜靠着石壁，只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着他袖子，“你差点就跌下去知道吗？你、你这是怎啊……”
她说不下去，看着满身是血他，忍不住哭出声来。
“…
行至此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濒临崩溃。此刻心魔起，所有危险便立刻蜂拥而上！时影身体刚动，脚下步踏空，便直坠下去。与此同时，头顶把悬挂利刃应声而动，朝着他天灵直插而下！
“师父！”在那个瞬间，有人凌空跳下来，大叫。
谁？他从幻境中愕然抬头，看到红衣少女影子从天而降——那道从云中而来、带着光身影，在瞬间和幻境里那个持剑刺来影子重合。
他怔在原地，任凭长剑直插头顶，时间脑海竟然是空白。
“师父！小心！”朱颜顾不得身在高空，便从重明神鸟背上跃而下，不顾切地扑过去把抱住他，向着石壁方向侧身避让——只听唰声，头顶那把利刃擦着他脸颊落下，在深渊里碎裂成千片。
——是，他人生寡淡简单，生于孤独，长于寂静，如同黑白水墨，善乏可陈。这些年来他持身严苛，言行无懈可击，即便是在幻境里也找不到丝毫心魔暗影，穿过这最后炼狱、应该是如履平地吧？
然而走着走着，时影却猛然震下。
穿过那多黑白冰冷记忆，面前幻象忽然变，变得丰富而有色彩，仿佛烈焰样在眼前燃起！
有个穿着红衣少女站在火海里，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有着跳跃光芒，如同星辰，如同火焰，呼唤他：“师父，你来？”
阿颜？他驻足不前，心神动摇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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