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还在耳边萦绕。那种热情和力量,明亮耀眼,如同太阳,竟然连他苍老心都忍不住为之震动。大司命神色变得恍惚而伤感,不做声地摇摇头——唉,傻孩子,你确是尽力。可是,你不知道你在对抗是什。并不讨厌你,只是这个天下、还有比你们这些儿女之情更重要事情罢……
大司命还在树下出神,侍从跑过来匆忙地禀告,语音惊慌无比:“大司命!大神官……大神官他刚刚忽然间吐血!”
“没事。”大司命却毫不动容,只是淡淡,“先回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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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乱过去后九嶷神庙恢复平日宁静,晨钟暮鼓,祈祷祝颂,切如旧。当
朱颜怔怔地看着时影和大司命应酬揖让,站在边,竟是无法开口说句话——当她说出那句话后,看到他眼神,内心几乎碎裂。然而他听这句话,却居然平静如旧?
朱颜死死地看着眼前人,他每个表情,每个动作,每句话都刀样地刺入她心里,朱颜全身发
抖,必须动用全部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在这刻哭出声音来——
此刻,他只要看她眼,便能发觉她反常。
然而他却已经回过头去,再也不看她。
身震,仿佛是烫手样,玉骨从她
掌心颓然滑落!
时影瞬地抬起手,在玉骨落地之前接住它,用力握紧——用力到让尖端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沁出。
“知道——那就拿回来吧。”时影定定看着她,沉默瞬,声音竟然还是平静,“原来是这样……你早该说出来。”
朱颜怔下,时心如刀绞。说完那几句话几乎耗尽她所有力气,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什,大脑片空白,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脚仿佛生根样。
侍从们都退回去各司其职之后,大殿里只留下两个人,供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两件东西:枚玉简,件血衣。
——原本如雪神袍,竟是染成血样颜色。
“走完万劫地狱、接受天雷炼体,终于脱下这件法袍,也就算是脱离九嶷门下。”大司命视线从那两件东西上掠过,对身后时影道,“从此后
—
当狻猊飞起,再度带着赤之族小郡主离开时,大司命长长叹口气,眼里露出丝复杂表情,如行万里、如释重负。
是,切终于结束。
当那句话被说出来时候,无形中似乎有什被斩断,如此干脆利落,不留余地。从小到大,影性格直是骄傲而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被人当面拒绝,他便会转身离开,再不会回头。
“可是,至少努力争取过!用尽所有力气!”
时影吃力地站起身,将被她扔掉玉骨握在手里看看,嘴角微微动动,再度沉默片刻,道:“那,就让重明送你回去吧。”
重明神鸟应声从深谷里飞回,落在两人身边,不知道发生什,却也知道气氛不对,四只眼睛咕噜噜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竟是不肯上前。
大司命在旁看着,开口解围:“重明刚受伤,不适合飞行万里之遥,还是让金瞳狻猊送朱颜郡主回去吧。”
“如此也好。”时影对长辈颔首,“多谢。”
大司命也颔首:“何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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