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种种,如孽缘纠结,已经不知道如何与人说起。更何况如今他们之间已经彻底决裂,从今往后再无瓜葛,此刻又有何余地置喙他人生?
朱颜不知道怎说,那边白王已经从案几上拿来笔墨,在帝君病榻前展开。北冕帝不再和她继续说话,努力撑起身体,断断续续地口述这道旨意。赤王捧墨、白王挥笔,在深宫里写下那道改变整个空桑命运诏书——
“青妃心怀不轨,竟于病榻前意欲谋害。特赐其死,并褫夺时雨皇太子之位,废为庶人。即日起,改立白皇后所出嫡长子时影为皇太子。钦此。”
这样简单几句话,却是惊心动魄。
白王和赤王起拟好诏书,拿过去给北冕帝看遍。帝君沉沉点头,抬起眼睛再度示意,赤王连忙上前步,将旁边传国玉玺奉上。北冕帝用尽力气拿起沉重玉玺,啪声盖下来,留下个鲜红刺目印记。
然而,北冕帝却并没发怒,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少女,咳嗽几声:“你……为什说不?”
“……只是觉得,”朱颜迟疑下,低声,“你们几个在这里自己商量就决定别人人生。可是,万人家不肯当皇太子呢?”
“孩子话!”赤王忍不住嗤笑声,“有谁会不肯当皇太子?”
“可是……”她忍不住要反驳。
师父是这样清高出尘人,从小无心于争权夺利,早就打算好辞神职后要去游历天下,又怎肯回来帝都继承帝位?帝君真是病得糊涂,哪有到这个时候贸然改立皇太子?这个做法,不啻是给时雨判死刑,而且将师父硬生生推进漩涡之中啊……
”
什?宛如道霹雳打下来,白王和赤王都惊在当地,时说不出话来。连站在他们身后朱颜,瞬间也僵在原地。
“怎?”北冕帝看着两个藩王,不由得露出丝意味深长笑容,“咳咳,你们两个……难道反对?”
“不,不。”白王反应过来,连忙摇首,“不反对!”
“那……”北冕帝抬抬眼睛,看眼赤王。
废立之事,便如此尘埃落定。
“好,现在……切都看你们。”北冕帝虚弱地喃喃,将那道诏书推给白王和赤王,“所能做……咳咳,也只有这些。”
两位藩王面
“给住嘴!”赤王声厉喝,打断不知好歹女儿,“这里没你事。再说这些胡话,小心回去打断你腿!”
朱颜气得鼓起嘴,瞪父王眼。
然而北冕帝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点点头:
“你……咳咳,你认识时影吗?为何……为何你觉得他不肯回来当皇太子?”
“……”朱颜不知道如何解释,时发怔。
赤王虽然粗豪,但却粗中有细,此刻在电光火石之间便明白利害关系,知道此刻便
是关键转折点,若不立刻表态、顷刻之间便会有灭族之祸,于是立刻上前,断然领命:“帝君英明!”
唯独朱颜呆在边,脱口而出:“不!”
语出,所有人都吃惊,齐刷刷地看向她。
“阿颜?你……你在做什?”赤王没想到这个不知好歹女儿居然会在这个当儿上横插嘴,不由得又惊又气,厉喝,“没有人问你意见,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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