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连白王都为之色变,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雪莺鼓足勇气来到这里,却发现席间已经坐满,她怔怔地站在人群外面,时无措,脸色分外苍白,在暗夜里看去如同朵即将凋零花朵。
时影眼里却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微微颔首,从美人环绕之中从容站起身来,亲自迎出去:“酒都已经快冷。来。”
雪莺身体微微发抖,直视着他面容,眼神复杂而激烈,充满憎恨和无奈,似乎时时刻刻都想再抽出把剑刺入对面这个人心口——然而,最终还是拿起酒杯,对着他饮而尽。
“杯就够,喝多对你身体不好——”时影放下酒杯,从怀里拿出样东西,放在她面前,“请收下这个。”
放在她面前,是空桑帝君赐给每个皇子玉佩,华美润泽,上面有着皇室徽
除他给出邀约,她没有选择吗?
不,她还是有选择——她可以选择死。
可是……她真想这样死吗?如果死,那……
最终,雪莺松开刀柄,在镜子面前颓然坐下,抬手轻轻放在小腹上,脸色如同雪样苍白。
—
莺怔下,看向他。而这个新任皇太子也在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平静冷澈,如同秋冷湖面,空空荡荡,无所隐藏。
雪莺本来极激动,和他眼神对视、心里不知为何忽然静,竟是不知为何忽地信几分,然而立刻便警醒起来,生怕是中对方术法迷失神智,脱口:“不信!定是你……除你还会有谁?”
时影没有再辩解,淡淡:“不信就算。只是指给你条生路。”
“为什?为什你要指给生路?”她声音
剧烈地发抖,看着眼前人,不敢相信,“你既然知道这切,为什不干脆杀,灭口事?你……你这做,到底有什企图?”
歌舞方歇,皇太子被白王府里美人们簇拥。几个郡主纷纷围绕在他身边,边保持着贵族矜持,边不失优雅地和贵客
笑语,言语之间有微妙勾心斗角,几乎隐约听得见刀兵交错铮然。
雪雁用术法在杯里凝出朵玲珑剔透冰花,向着皇太子敬酒,然而时影端起酒杯,视线却越过她,看着厅外台阶上人影,嘴角浮起丝奇特笑意,低声:“怎来得这晚?”
所有人悚然动容,抬头看去,不由得大吃惊。
白日里还在寻死雪莺郡主,此刻居然盛装打扮来到这里!
“企图?”时影似乎也是想想,眼神转瞬流露出复杂情愫,却只是淡淡回答,“可能……只是觉得自己愧对时雨吧。”顿顿,他补充:“企图并不重要。重要是,你想不想活下去?”
雪莺怔在那里,剧烈地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仔细想想吧……会在那里等你到最后刻,”时影没有再多说什,手指微微转、解除她身上禁锢,低声,“如果真还是想不通,就死在这里也无妨。”
他将那把短刀扔到桌子上,转身离开,再也不见。
雪莺长长地吐出口气来,手指痉挛着,握紧桌子上那把带血短刀,转过头看着镜子里容颜憔悴自己,反复思量着刚才那番话,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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