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然而苏摩却挣扎着，失声大喊，声音发抖，“你……你明明说过不会扔掉
！你看……这是你派来纸鹤！”
孩子抬起
手，竭尽全力将细小胳膊抬起——在他展开掌心里，捏着
个稀烂纸鹤：被血染红、被水浸泡，早已看不出形状，被孩子死死地捏在手心，几乎揉皱成团。
坐在马车里朱颜眼瞥见，表情忽然大变！
“这是你纸鹤！”苏摩看着她表情，眼里有最后丝期盼，“……知道你直在找回去！你不会丢下，是不是？姐姐！”
朱颜似乎也怔下，陡然沉默，不知如何应对。
苏摩看着那道垂落帘子，手指竟然不能动上动——这路，他历经千辛万苦，横渡镜湖才来到这里，此刻要找人已经近在眼前，然而他却仿佛失去所有力气。
马车里传来另个人声音，像是照顾过自己盛嬷嬷。那个老人语气比较温和，似乎还想唤起朱颜同情心，道：“哎，郡主你听，那小家伙直叫你姐姐呢。蛮可怜。”
朱颜语气却是冰冷：“是独女，哪来弟弟？”
只是短短句话，便把孩子钉在原地。如同把短而利刀，把就扎进心脏，再无余地。
盛嬷嬷还想替他求情：“那些侍卫，只怕会要把他打死。”
他从人群里推搡出去，厉叱：“小兔崽子，居然敢冲撞车队？还不快滚？”
“且慢！”很快旁边另个侍卫发现他身份，立刻道，“这是个鲛人！他主人呢，怎
放奴隶出来乱走？快抓起来！”
“姐姐……姐姐！”孩子拼命地反抗，却被打倒在地上。
仿佛听到外面声音，马车停下来，只纤细手伸出来，将垂落帘子微微往上挑起三分之。帘子下露出双熟悉眼睛，明亮而美
丽，如同火焰样跳跃——那真是赤之族朱颜郡主。
她脸色苍白而呆滞，如同木偶。
那瞬，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打死也是活该！”然而朱颜不为所动，声音充满厌恶和不耐烦，“不是早叫人拿钱打发他走吗？怎这
小兔崽子居然还不识相，不但不走，还非要闯到这里来？”
“姐姐！”苏摩猛然震，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熟悉人嘴里说出，那刻，他不知道哪来力气，忽地铺过去，伸手、将那道帘子扯下来，失声问，“你……你真不要？”
“小兔崽子！”马车里朱颜下子,bao露在天光之下，转过头，怒容满面，“还不快把他拉开？万被人看到个鲛人小奴隶叫姐姐，们赤之族脸往哪里搁？”
听到郡主命令，侍卫们立刻冲上来，抓住孩子细小胳膊。
她视线落在那个被打倒在地孩子身上，停住。
“姐姐？”苏摩看到她终于注意到自己，不由得惊喜万分，伸出细小手臂，狂呼，“姐姐！在这里！”
然而，朱颜眉头微微扬，忽然低低说句：“怎又是你？”她沉下脸来，手忽地往回收，帘子啪声重新垂落下来，挡住她脸，再也看不见。
孩子身体忽然僵硬，然后开始剧烈地发抖。
刚才……刚才姐姐说什？“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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