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少年就这样直跳半个晚上,彷佛被激越鼓声控制,丝毫没有疲倦,也完全感觉不到痛苦,甚至那些断骨头倒在地上人都还面露笑容。
这场残酷“舞蹈”里,不停有人倒下去。当仪式进行到半时,台上人已经只剩下稀疏二十个。那些“舞蹈”到此刻已经渐渐变形,在隆隆战鼓声里,少年们肢体以不可思议方式扭曲着,闭着双眼迅速地旋舞,满面欢喜。
当鼓声最急切、祝颂最狂热时,奇迹发生。
──渐渐地、舞得最快几个人,双足居然离开地面,身体凌空浮起来!
“成功!”当那群少年舞者漂浮而起刹那,人群中发出轰然狂喜,那只传递着金杯终于停住──那个巨杯里美酒已经空,而高台上那群少年里已经只剩下寥寥十数人。那些孩子都悬浮在空中,犹自闭着眼睛,飞快地起舞,姿态诡异。
草。
百无聊赖玩着蓍草是最年轻长老,只有不到二十岁模样,手指动得飞快,然而脸上还是本正经,继续正襟危坐。
仪式已经进行到高xdx潮,高台中心,群人却正在狂欢。
那些人都不过是十几岁少年,身量单薄,面容稚嫩,尚未到达披甲出征年龄。在铺天盖地鼓声和祈祷声里,那些少年穿着白色长袍,起围着火堆起舞,个个面上表情都如痴如醉。
火光明灭中,少年们边狂舞,边传递着只巨大酒杯。
“好,”忽然间,主持者低低开口,“到此为止。”
毫无预兆地、狂欢至此结束。鼓声顿歇,如雷霆乍收。当长老们手抬起来时,祭台上下所有人都瞬间沉默下去。只有涛声回荡在耳际,波波,彷佛命运之手永无休止地按着节拍。歌咏渐止,如风停水上。海面上灯盏接着盏熄灭,沉入水底,等到最后七盏灯沉没,海面上便彻底片黑暗。
“长老,时辰到?”终于,黑暗里有人低声问。
“到。”另个苍老声音回答,看着高台底下整装待发军人,“去吧,战士们──以破军名义发誓:你们路将由荣耀和梦想照亮
那只杯子是纯金打造,足足可以装下升美酒,沉重而芬芳。酒在杯中闪着奇异光泽,粼粼荡漾。仿佛那是琼浆玉露,那些少年人疯似地抢夺着那只金杯,大笑着,俯身个人喝口,任酒水淋漓洒遍胸襟,边舞蹈,边将杯子轮流传递下去。
那种酒力道似乎霸道得超常。只喝口,喝过人脸上便浮现出浓烈酡红色,舞动速度陡然间加快倍以上,跳得几近疯狂。狂舞之中、开始有不可思议事情出现:有几个人肢体居然会以奇特角度弯曲──比如将脖子转到背后,或者用脚反过来踢到后脑!那些举动是如此诡异,离得近人甚至可以听到骨头咔嚓断裂声音。
鼓声到急处,甚至有人跳着跳着就到高台边缘,不知道被什样魔力控制,竟然面带笑容、闭上眼睛张开双手,彷佛飞翔般从数十丈高台上奋不顾身地跃而下!
那是场疯狂舞蹈,触目惊心,然而旁观者却安之若素。
仪式还在继续,无论是台下战士们还是台上白袍长老都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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