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某夜首座长老巫咸再度翻看那卷《列子·汤问》时,从厚厚书脊夹层里,却掉出张涂抹得密密麻麻羊皮纸,旁边是行凌乱眉批,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把心给他。善待孩子。”
巫咸瞬间脸色大变,失手把古卷摔落在地。
不知道最后得出什样结论,追查嘎然而止。
元老院对外发布公告,说天机公子死于心力交瘁,为国捐躯──他身后只留下个私生子,便是这个叫做望舒少年。
被从地底下带出来后,望舒大病场,卧床数月几乎不起。巫真织莺亲自照顾着他,等到他身体情况开始好转,便充任他教导官,手把手地教给他些生活常识──比如礼仪、穿着、基本对话,还有帝国历史和目下战争局面。
而奇怪是终其生,他似乎对女人毫无兴趣,简直像架机械样冰冷无情。
毕生致力于格致物理天机公子,最后孤独地死在地底深处,和他那些复杂精密机械为伴。到死时,他手里都握着卷书,不曾放开──然而,令人奇怪是那本书却不是机械制造书籍,而只是本来自中州古书:《列子·汤问》。
没有人知道他死之前在做什,只有个陌生少年目睹死亡全部过程。
那个古怪少年脸颊苍白,举止呆滞,瞳孔对光极其敏感,似出生以来就未曾出过地面。在被族人发现时候,他在那个地下作坊里至少已经呆个月,然而令人惊讶是,在这个月里,没有获得任何食物他竟然生存下来。而且,从那以后他也没有吃过东西,甚至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吃”概念,只以盛在巨大木桶里种奇特液体为生。
他不休息,也不需要睡眠,可以日夜不停工作。
过两年,那个在地底下长大少年终于渐渐恢复正常,懂得如何与人相处,也渐渐显露出惊人制造天赋。
因为天赋出众,他被元老院选中,继续担任军工作坊总监,留在巨大藏书阁和地下制作间里。五年来,他心无旁骛地工作,制作和改进无数武器和机械,甚至将天机公子死前只留下个构思“冰锥”也逐步造
除这些接近魔物特点外,最令人迷惑不解是他身份:这是个凭空冒出来孩子,既不是元老院配给天机助手,也不是军队里人,甚至整个族里户籍上也查不到他名字──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年是怎来到那个深埋地下军工作坊。
奇怪是他对此也是无所知,他所有记忆都开始于被人发现那刻。
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年来历,然而所有人都发现他像极天机公子:不但容貌酷肖,甚至同样具有惊人机械制作天赋。而且虽然号称对切都记不得,甚至无法熟练地使用语言和人交谈,但他操作起工坊里那些机械设备却熟极而流。
于是有传言不胫而走,说,这个可怜孩子是那个死去女人为天机公子所生私生子,直被怪癖父亲藏在地下,直到今天才得以重见天日。
失去天机公子这样个机械制造天才,对冰族来说不啻个巨大打击。元老院发誓要找出凶手,反复数十次地审问那个少年,却问不出什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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