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那片乌云迅速移动远去,在风里摇摇头,嘴角露出恍惚笑容。
没有必要,因为他们再也不会重逢。百年来,他直居于海外,这次从北海来到云荒大陆,只是为六十年度大劫──如今任务接近完成,只要做完剩下那两个目标,他便要重新回到从极冰渊里去。鲛人生命比陆上人漫长十倍,等下次他再度出关来到这里,又应该是六十年以后。
──到那个时候,眼前这个不知道姓名空桑人也只怕早已经埋骨地下。
人类生命,和鲛人相比只是短暂春秋吧?若是紫烟没有死,如今也早就在造化枯荣力量下红颜皓首,化为枯骨──然而,即便是鲛人,在生命长达万年龙神和云浮翼族面前又算是什呢?所有切,无论长久和短暂,其实都是相对。
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真正永恒。
,实在是不可相信。”
看到他神色,那个空桑人吓得往后缩:“你……你要干什?杀,爹不会放过你!”见得狠话不凑效,他语调立刻又放软,哀求:“只要你不杀,什都会答应你,你可以变成全天下最富有人……”
然而任凭他舌灿莲花,旅人只是笑笑,将手按在他后心上。
“啊!”那个空桑战士感觉到后心冷,失声惊呼。冰冷寒意从后心涌来,几乎可以瞬间冻结人血脉。可是,不等他跳开,在心跳几乎骤停瞬之后,居然什都没有发生──那个人只是将手贴在他后心上轻轻印下,然后便将他往前推:“走吧!”
鲛人手心里不知何时浮凸出个金轮,发出淡淡光。
更何况在方才刹那,他已经对这个人施下术法,等到明日第缕日光照到身上时,她很快就会忘记切,如同他们从未相逢。
旅人默默想着,看着怀里拿出卷羊皮地图,辨认着上面标记银色箭头方位──那里标记是明鹤居所。
这个命轮里仅有两名女性之,在七十多年前加入组织,常年驻守在这片狷之原上,守望神山,从不离开步。他只在六十年前和她合作过次,那之后便再也没有见面。
“们要去见明鹤,紫烟。”旅人轻抚下剑柄上那颗明珠,低声说句,回头向着狷之原深处走去。然而,走不几步,他目光忽然凝定──
刚才那个空桑人没有骗他,在后方百尺开外沙地上,居然真
“你、你对做什?”那个空桑人挣脱,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捧着手腕瑟瑟发抖,嘴唇都变得苍白,“你手心里那个是什东西?你……你是不是对下咒?”
“还不走?”旅人重复遍,眼里有杀气。
几度被抓又几度被放,那个空桑人已经心胆俱裂,成惊弓之鸟。听到他语气转变,立刻吃惊,生怕他又要动手,连忙往后跳,瞬地跳上比翼鸟背。巨大朱鸟回过头亲昵地蹭蹭主人,腾空而起,展翅飞向远方。
“嗨,听着!别以为会感激你不杀之恩!”那个空桑人在鸟背上转头,远远地扔下句狠话,“出狷之原外边就是地头,有本事留下姓名,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
语未毕,人却已经去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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