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结局是如何，云荒上谁都知道，因为已经被记入
史册──在两族最后决战里，慕湮剑圣亲手将光剑刺入他心口，封印冰族人统帅。
那
战，成就如今空桑光明王朝，也直接奠定今日云荒和七海局面。
“最后那刻，破军并没有反抗，”溯光低声，“当时，他身负
“什
？！”那瞬，琉璃惊得倒退步，说不出话来。
刹那间，古墓前那块石碑上那幅“剑圣诛魔”浮雕又闪电般地浮现在脑海里──上面那个年轻冰族统帅，被光剑贯穿心脏，却始终面色不变。在被封印瞬间，他只是凝望着白衣女剑圣，目光是如此深邃而复杂，宛如看不到底夜。
原本她从未往这个方面去想。
然而此刻被这个人戳破，那凝固刻里隐藏着里面种种汹涌澎湃情绪，那些难以言表复杂情愫，忽然间就清晰无比地浮现出来。隔几百年，依旧昭然若揭。
“深、深爱？”她结结巴巴地开口，“自己……师父？”
灭亲？”溯光苦笑，摇摇头，“在九百年前最后那战里，破军并没有反抗，甚至极力克制着体内魔性反抗，听凭慕湮剑圣封印自己。”
“啊？”琉璃更是诧异，“为什？”
“为什？”晨风凛冽，暗夜退去，明霞璀璨。在漫天光影里，那个鲛人回过头去望着迦楼罗金翅鸟，低吟──
“君生
未生，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很惊讶？”溯光低声，转过头看着她，“这切和史书记载里完全不同，是不是？破军不是个丧心病狂魔物，剑圣也不是个不食人间烟火女神……在成为传说之前，他们都不过是普通芸芸众生，有着属于自己恩怨情仇。”
“别瞎说！他们不是师徒？”琉璃还是不敢相信，“在破军只有八九岁时候，慕湮剑圣就已经活百多年！”
“是啊，‘君生未生，生君已老’，”溯光轻声笑笑，“‘时间’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确是完全不对等东西。这就是破军毕生遗憾吧？”
──在第次为她所救时，破军是个濒死孩童。在第二次相遇，他是个被族人放逐孤僻少年，拜在她门下学艺。而当他成为破军少将，重返西荒之时，却已是最后次见到她。在他成长过程里，她先后以慈母、恩师和所恋慕女子形象出现在他生命里。但无论怎样变幻身份，她始终是他在人生每个时期里最重要人。
“想，破军恋慕剑圣之深，应该不在当年海皇苏摩对白璎皇后之下。”溯光淡淡地应，“只可惜他们出身不同民族，到最后，终究不免血刃相见。”
“君生未生，生君已老。
“离君天涯，君隔海角。”
这些句子如此耳熟，让琉璃不由楞下，片刻后才记起这是在空寂之山剑圣古墓里找到那卷草书上诗──上面是男子笔迹，凌厉纵横，气势如虹，然而却似乎满怀心思地涂抹着这首缠绵悱恻诗，字迹凌乱反复，令当时看到她百思不得其解。
是谁会在女剑圣古墓里留下这样诗呢？
“你不明白？溯光声音忽地变得低沉，“那是因为破军深爱着自己师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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