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他如何掠起，影子便如同
抹极淡
烟，穿过神庙帘幕、白塔顶上誓碑，在黑沉夜幕里转瞬消失──龙身手，看来比六十年前那次行动时更加高深莫测
啊……人类生命不过百年，从修炼上来说，是永远无法超越鲛人族
“没什
。”空桑女祭司迟疑下，眼眸变幻着，低声喃喃，“你……你还是和六十年前模样啊，龙。”
“鲛人生命太长，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他静静笑下，笑容里蕴藏着静默光华，似乎能照亮这个黑暗神庙，他声音也是温暖而空无，望着这个生可能只能见到两次同伴：“其实
反而羡慕你们陆上人类，可以同生同死。”
“是？”空桑女祭司低声笑下，“人类生命有时候也不过是虚无……在个甲子里，连这座白塔都没有下过。”
“辛苦你，”他道，“前几天刚刚亲眼看着明鹤死去，真高兴看到你还是好好。”
说这句，他又沉默下去，彷佛也不知道该说什──这百多年来，独自久居于北海冰原之上，他似乎早已忘记该怎样和别人顺畅交流，更何况是个六十年前才见过次同伴？
穿透她设下结界，安然地坐在水镜上方横梁上，怀抱把黑色剑，静静俯视着下面，眼神淡漠而安静，幽蓝色长发微微飞扬。
那样清冷侧脸和轮廓，俊美得如同神魔，如往昔。
“龙？”女祭司半晌才喃喃，“是你？”
那个鲛人点点头，悄无声息地从屋顶跳下，淡淡回答：“第五个在叶城，目标很明显，只是最近各方人马都云集此处，不好轻易下手。打算找个妥当时间再下手，以免惊动空桑朝廷──这次来是想再问你次：那第六人到底是谁？”
“唉。”空桑女祭司轻声叹息，“关于那份名单里缺失第六人，目下还没有任何踪迹……”枯槁手指在平静水面上划过，“日夜祈祷和等待。但是在水镜里，还是看不到丝毫预兆……”
短暂沉默里，似乎听得见流年暗度声音，如同窗外飕飕风雨声。
“会继续向星主祈祷，等待新神谕。”沉默瞬，苍老女祭司低声，“龙，你去吧……又是三百年大限，此行要分外小心。”
“你也要保重。”溯光没有多说，转身离开，忽地想起什，又回身：“对，明鹤已经去世，需要派个新人去接替她位置，麒麟那边有人选？”
“不知道为何，这几年来直联系不上麒麟。纸鹤飞往云隐山庄后从来不曾得到答复。”女祭司叹口气，“会尽快再尝试与他联系，毕竟是他负责组织里新人遴选和训练。”
“好，拜托。”溯光点点头，转身离开。
“星主还是没有神谕？”溯光沉默下，“看来真是遇到难关。”
“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空桑女祭司轻叹，“对于第六人，连星主都没有把握。”
“嗯……看来也只有这样。先去处理完第五人事宜，然后再想办法。”溯光从黑暗里站起身，握剑掉头，“再会，凤凰。”
“等下。”空桑女祭司却忽地叫住他。
溯光回头，有些探究地看着这个苍老女子：“还有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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