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隽吐出
口气，“仙子多虑
。”
“多虑？”殷夜来蹙眉。
“仙子不知道
？今日天未明时，已经有缇骑
密探上门来为令兄求过情──缇骑乃是皇家耳目，慕容家又怎能
她蓦地回过神，低低唤声“公子”。
那人微微惊，似是猝不及防，手里紧。握着梅枝“啪”声折断。白衣公子回过神来，微笑到：“是仙子？稀客稀客……快请。”
房里寂静无人。叶城城主亲自沏茶，殷勤相劝──茶是上好明前龙井，来自万里之外中州，两价值百金，是专供大内御用贡品。瓷器更是来自中州官窑极品，薄如蝉翼，连中州皇帝书房里也未必有那样精品。
殷夜来打量几眼，不由得笑笑。毕竟是中州人，虽然在云荒居住几百年，慕容家还是保留着浓厚古风。
偏房幽静，杯茶后，殷夜来放下茶盏，开口道：“夜来是特意来道谢──叶城乃是非之地，这些年来，
们青楼姐妹多承城主之情才得以安身立命。昨夜若非有公子出面调停，夜来真不知道会如何收场。”
──”
“咳咳……”背后忽又有人咳嗽两声。
女仆们怔，回过头去，却见枫夫人沉着脸站在那里。
整个院子登时变得鸦雀无声，只听见总管冷冷发话：“明日是海皇祭，所以府里夫人小姐特意请殷仙子来指点下穿衣打扮──你们赶紧把该洗衣服都洗好！凡是嚼舌根，乱棍打出去！”
“是！”大家齐齐回声，赶紧埋头干活。
“不必谢，”慕容隽客气地笑笑，“作为城主，在下自然不希望看到海皇祭之前闹出事情。不过……相信就算在下当时不在场，仙子也会有别方法化解吧？”
殷夜来微微笑，却并没有否认。
他看向她，眼里若有所思，却不敢再问下去──仔细想来，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真看透过她吧？她今天来，却又是为什事？
“之前几次相邀仙子均未曾光临寒舍。今日突然前来，肯定不只是为道谢吧？”她只笑不语。慕容隽反而有点儿沉不住气，不想再继续兜圈子，执杯问道：“不知道仙子所为何事，在下又能否有幸帮上忙呢？”
他问直接，殷夜来不便再虚与委蛇，寥寥数语说明此行真正来意：“家兄不才，昨日无意开罪慕容大公子，夜来今日是特意来替他赔罪。”
雨还在下，深院里黄叶随风飞舞着。
内院是外人不能擅入地方，殷夜来独自沿着长廊走去，旁边是片梅林，在这个深秋时候已是满枝黄叶。转过个弯，便看到不远处那“微冷还香”牌匾，透出十足中州韵味来。
那是慕容家梅轩，是历任城主静坐读书地方。
檐下有人在静候，白衣玉冠，神清骨秀，却是名温润如玉贵公子。他独自站在那里，不知等多久，似乎在出神默默数着某棵梅树上飘落叶子，眉头微微蹙起，衣带随风微微舞动。
那景象是如此熟悉，却又恍如隔世，落在心里便是阵刺痛。殷夜来在看到那人时有刹那失神，任黄叶在身侧如流光般飞舞而过，而这世间在她眼里竟凝固瞬。失神中，有片叶子被风卷来，“啪”声打在她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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