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夜来笑笑,顺从地微微点头。
“那先走。”他拿起剑,转身走向门口。
“外面多风雨,路上要小心。”她轻声嘱咐。等他走出去,消失在窗外,殷夜来身体颓然倒下,靠在枕上微微地咳嗽起来。
许久,等松开手,掌心里又是滩殷红。
“白帅!”看到他走下非花阁,十二铁衣卫纷纷肃立行礼。他挥挥手,从暗门里走出星海云庭,不曾惊动外面饮酒寻欢那些人——当年,把夜来送到这里来安置时候,他就重金买通这家叶城最负盛名青楼老鸨,建条从小巷直通非花
“们都是穷人家孩子,也都知道这世间血和泪味道。”他低声,语速很慢,仿佛每个字都是从心底最深处冒出,“这些东西,那些生在富贵里人永远不会懂。”
“……”她微微颤,说不出话来。
十年,墨宸很少对她提起自己过往和家人。她只隐约听说他出身不是很好,是北陆个乡下小乡绅儿子,以军功晋升。后来攀附上当时还是二皇子白烨,和宰辅素问起辅佐其登基称帝,后来又娶白帝唯女儿,入赘帝王家,从此平步青云。
这是典型平民奋斗史,说不上干净,但却不乏真刀真枪干出来业绩——这和乡绅人家出身,虽然要比锦衣玉食慕容隽更贴近自己,但,又哪里能和她家世相比?
“难道这就是你当年没有杀原因?”她微笑着。
整理下被子,“可能要出事。”
“什?”那些冰夷难道还想染指云荒本土?”殷夜来有些不敢相信,“他们都被你打得龟缩在棋盘洲——国破在即,还能做什?”
“没有谁会束手待毙,何况是破军族人。”白墨宸回答着,“云荒平安太久,帝都那些人只顾享乐,完全不知道那些冰夷可怕。”
殷夜来嫣然笑,开口:“天下人都说白帅是空桑国之柱石。只要有你在,那些冰夷就永远不会威胁到云荒大地。”
白墨宸看着她,默默无言。
“你不信?”他默默凝望着她。
她笑笑,没有说话。或许,他只是看中她身负剑技罢吧?对他而言,她是个有用而且廉价护身符,留着她,将来某天说不定还可以为他挡住第二次灾难。
这样,才更符合常理吧?
“白帅,”沉默里,忽然听到门口有人低声禀告,“已经二更。”
“知道。”白墨宸应声,手渐渐松开。“你好好休息,”他低声,“留下半人手在非花阁看护你,没有回来之前,不要随便出去。”
这种话他已经听得多,多半是官场上相互奉承,或者是民间百姓视其如神——然而,此刻从夜来嘴里说出来,却又有另番味道,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夜来,”他沉默良久,低声,“有时候想,如果在最初最初,们这场相识不是以‘交易’和‘契约’来开始——那到今日,你会不会对有半点真心?”
他低沉语气带着丝说不出悲哀,令她陡然惊。
“是个粗人,只知道打仗,不懂得女人心,”白墨宸声音低哑,“但是从开始在那个巷角见到你,就知道们两个人是同类人。”
“同类人?”她茫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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