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白墨宸笑,“那不是要跟夫君回中州?”
“嗯,是啊。”殷夜来闭着眼睛笑笑,“多好啊……回到中州,就没有人知道她曾经是个青楼女子。可以脱胎换骨,做个好人家妻
“怎?”他漫不经心地问,看着她白皙脖子。
是……那里有颗朱砂痣,如清欢所描绘那样!而且,在她方才噩梦里,他清楚地看到那颗朱砂痣在以肉眼几乎无法察觉速度,缓缓地移动向脑部——难道所谓“命轮”说法“破军”传说,竟然都是真?
那说起来,明年五月二十日便是大劫之期,那些冰夷蠢蠢欲动,可能会趁机发起场空前大战!怪不得那个俘虏死之前会说出“破军”两个字。
白墨宸手指不易察觉地握紧,眉间有狠厉戾气慢慢凝聚。
耳边却听夜来嗤煌笑,“半夜她听到侧厢里有熟悉声音,过去看,原来却是那个白日里告辞恩客,留宿在自己年轻侍婢房里!”
”他重新扶着她躺下,为她掖好被角。“嗯。”她轻轻应声,显然“来日方长”四个字触动她内心微妙地方,沉默片刻,她仰起头看着他:“你又要赶着去办事?能陪说会儿话?”
白墨宸微微诧异下,随即点点头。
“说什呢?”他笑笑,有些笨拙地摸摸自己鼻子。
——他直是个不善于和女人相处人。天性沉默,生平所熟悉女人除名义上妻子之外就只有殷夜来。平日里都是和几十万男人们在战场上厮杀来去,旦坐下来,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个伤病中女人。
沉默片刻,他终于找到句话:“对,寄给你珊瑚,收到?”
白墨宸听到这里忍不住笑笑,却不知道该如何评论这种事——这些青楼风花雪月,争风吃醋,在他听来半分趣味也无。若不是为迁就夜来,他早已打起瞌睡。但想起她这些年来不得不待在这种地方,和这样女人结伴而居,耳闻目睹尽是这些钩心斗角龌龊事,心里忽然间就微微疼。
清欢说得对——她,本该是空桑女剑圣安堇然!
房间里沉默半晌,殷夜来又道:“你知道?楚宫玉京大半年前从良。”
“哦?”他根本不记得那是个什样人,只道,“嫁给谁?”
“据说是个中州来大富商——花两万金铢给她赎身,排场很大。”
“收到,”殷夜来笑笑,露出愉悦表情,“已经拿到玲珑阁去制作——本来还想戴上它给你洗尘接风,不料你竟回来得这般突然。”
“没关系,等下次来,定就可以看到。”他不善言辞地喃喃说句,便又不知道该说什。他坐在榻边,将手放在她单薄肩膀上,视线却落在她颈后。殷夜来并没有察觉,只是靠在他手臂上,如家常般絮絮说些闲话。
“知道?沙嫩刚吃官司。”她闭着眼睛,“她差点把婢女给活活打死。”
“为什?”他顺着她语气问。
“为男人呗。”她笑笑,“她有个相熟恩客,来往也有快十年。那天沙嫩想留他过夜,可那个男人推辞说有事要走,她也只好怏怏地放——后来你知道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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