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
身体情况，当然也明白自己处于垂危边缘，随时可能死去——而剑圣门下虽然有《九问》《六诀》等秘笈传世，但真正精华却不在于纸上，而是靠着师徒
对口耳相传，甚至心领神会来传承。
作为空桑女剑圣，她继承
兰缬师父剑技，和清欢继承灵飞剑圣剑技迥然不同。如今她已然垂死，却还没有收过弟子，旦死去，剑圣门下脉剑技便可能就此失传——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冒险将剑圣之剑交到这样双染满血手上！
“……”北越雪主咬着牙，无可奈何情绪几乎逼得这个杀人不眨眼男人发疯。沉默许久，他忽然抬起头，道：“或者，
还有个方法可以让你改变主意。”
“什
？”看到他眼神深处灼热，她不由得惊。
他瞬地站起来，眼里又露出那种可怕光芒来。然而在她开口询问之前，他忽然点足，整个人如同闪电样穿窗而出，跃下街道。
要去找白墨宸还是慕容隽，都会送你到他们身边。”
他看着她表情，谨慎地开口，不偏向任何个男人——眼前这个女人年龄和自己相仿，却经历过如此多风浪，如今她心里到底想是什，他居然无法揣测。
殷夜来摇着头，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罗刹样可怖丑陋脸，低声叹息：“不……就这样吧！不要再回去任何人身边。无论是安堇然还是殷夜来，都已经死在帝都那场大火里。”
——是，切就应该终结在那日，又何必多生是非？
如今她已然成为焦炭枯木样废人，容貌尽毁，躯体成炭，饮食起居都无法自主。而以白墨宸或慕容隽性格，旦得知她还活着，定会不惜代价来找他，并且将这个负担辈子背负下去。
窗户开着，风雪呼啸卷入，房间里瞬间冷下去，犹如冰窖。她靠在榻上，看着寒风吹动狐裘上簇簇雪白毛，眼神里有些忧虑。
半晌，只听“啪”声，窗户忽然又动动，道人影落到房间里。
去而复返北越雪主脸色冷淡，边看着她，边将手里提着个东西重重摔到地上。那个人落在地上，发出惊惧呻吟，然而身体却无法动弹，显然是被封住穴道，缩成团。
殷夜来认出，被他抓来居然是方才逃出去那个丫鬟，不由得失声：“你——！”
“你看，她该更努力些逃命，”北越雪主冷笑，“方才们讲那久话，她居然才逃出两条街，然后就因为风雪太大，怕冷而躲在个屋檐下—
够。这生相互羁绊已深，如今好容易做个断，就不要再纠缠下去。
“那好。如果你不愿意去找他们，也可以养你辈子。”北越雪主看着她，“会安顿你，照顾你，尊敬你，尽切能力陪伴你走到生命尽头——只要你答应教给剑术，甚至可以做你任何人。”
“不，不要任何人。”她淡淡地说，“愿意就此孤独死去。”
听到这个回答，仿佛耐心终于用尽，北越雪主忽地拍桌子，忽地站起来，厉声：“不可以！——你如果就这样死，剑圣之剑怎办？它必须传承下去！”
剑圣之剑？殷夜来看着这个名动天下杀手之王，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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