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不让自己放声大喊，唇间已经满是鲜血。
“很痛苦吧？”那个纯白色
剪影轻声叹息，用手轻抚他冷汗密布额头，“换
般人，受到这种万鬼噬心惩罚，估计早就已经变成和那九个亡灵术士样怪物……可是，为何你还活着？还有呼吸和心跳？要知道，仅凭着你身上那半空桑紫王血脉，远不足以抵消这种损耗。”
似乎是感到大惑不解
“
不是堇然。”他听到她柔声说，“你认错人。”
“是
？”他苦笑起来，并不相信，只是喃喃——是……堇然早已经不存在。活着是殷夜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别人身侧殷夜来！念及此，剧痛从身体里闪电般穿行，撕裂他心肺，令他神智再度紊乱起来。
“唉……”他听到身边人叹口气，将微凉手指按在他眼睛上：“先别说话，闭上眼睛。那些恶灵以你双眼作为通道穿入身体，所以……你已经瞎’。”
“是？”慕容隽震，回手摸着自己眼睛，半晌才喃喃说两个字，“报应。”
“你身体，现在是承载十万灵魂容器。而你，也将承担这十万人痛苦于身。”那个纯白影子低声叹息，将手按在他灼热双眼上，“慕容修后裔，们有幸在轮回中相见，可以让助你臂之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会觉得痛苦。但没有关系，有在这里。”
“谁？……是谁？”他失声喃喃，“堇然？”
慕容隽在剧痛里挣扎，觉得身体几乎被撕裂，体内那些声音如同把把刀子割破他五脏六腑，把他刀刀地凌迟，带着无比憎恨和愤怒。
那十万冤魂，是要吞噬掉他！
“别怕。”他听到那个声音轻柔地说，“你会没事。”
慕容隽咬着牙，脸色苍白而愤怒，浑身微微颤抖。
是，那些冰族人，原来开始就早已经计算好！还说什血契约，什等复国后封地为王——元老院从开始，就根本没打算让他活到空桑被灭那天！
他在昏昏沉沉中开口：“慕容修后裔？为什……为什你会知道这些？”
“当然知道。”他听到她回答，“所以，才会在这里等。”
等什？是等吗，堇然？慕容隽想问，却忽然发出声痛呼——短暂平静后，身体里那种剧烈撕扯和喧闹又重新开始，凌迟刀刀而来，千刀万剐，他只觉得身体寸寸碎裂，那种痛苦简直无法形容！
双柔软手将他抱起，离开水面。他无法集中精神，只能模糊看到那个纯白色剪影直在身边，双手按在自己双眼之上，冰凉而柔软，依稀带着种奇特芳香。耳边有低低吟唱声，像是从远古传来风声，吟诵着他听不懂祈祷。
那双按在他额头上手发出淡淡微光，透入他颅脑，浸透躯体。
那刻，身体内洪流样嘈杂和愤怒都平静，似乎在那种光透射下所有黑暗都已经遁去，慕容隽气息起伏，只觉得身体如同虚脱。
“堇然？”他喃喃，抬起手去摸索，却什也碰不到。
那个影子是虚无。她在他身侧，微微含笑，如此宁静安详——不知为何，虽然他别什都看不到，却唯独能知道她就在那儿，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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