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和心都不在重要，随便扔到哪里都可以——反正到
最后，所有
鲛人、都将回归于那
片蔚蓝之中。然而令他厌恶是、他必须拖着这样身体完成他梦想，他还要回到这片土地上来，面对着已经死去人。冥灵女子站在他面前，而在她如今平静目光里、他看到却是死去自己。
所以，开始看到没有成为任何类人复国军左权使自己，心里才会感到由衷羡慕吧？可恶是，那些人让炎汐都为之改变。
“是啊，那笙可从来觉得鲛人比人好。”旁边慕容修大约猜到事情大概，不失时机地插口，“从中州路过来，她从未对
这个半鲛人说出任何恶意或者轻视话。左权使和她出生入死、她那样喜欢炎汐也是理所当然。”
如意夫人掠掠鬓发，叹口气，轻轻拉拉傀儡师衣服，悄声：“少主，皇天选中这样人，看来……也是命啊。也算阅人不少，这个姑娘看起来确天性纯良。而且，你看西京对于汀、白璎郡主对于少主……并不是所有空桑人都……”
“住口。”再也不想听下去，苏摩冷喝，然而忽然转过头，“不过，切随他。自己事，旁人没有什
资格干涉——”
欢你们复国军左权使。”
“……”苏摩忽然沉默，没有回答，他肩上偶人跃跃欲动，却被他烦躁地手扯开。
他探着炎汐体温，知道这样骤然发热、无疑是因为体内机能剧烈演变引起，将持续很长段时间，因人而异，有需要两三个月、有些却需要年——很多鲛人生中都有这样次经历，然后身体内部不受控制地慢慢变化，从无性别分化为男女。
这样经历，他自己也曾有过。
当年那场剧变后、被驱逐出云荒，而路独行、尚未到天阙、就感到身上火样灼热。鲛人少年还尚自懵懂、不明白为何，身体裂开般疼痛。翻过天阙后终于支持不住，昏乱中，他将自己埋在慕士塔格山脚雪中，企图用冰雪冷却身体内部炽热。然而，长时间昏睡后醒来，赫然发现自己身体起惊人变异。
“啊。”如意夫人听到这样话，心知少主已经不再执意反对，不由惊喜。
“不过，不会有好结果。”傀儡师转过头，不想再去理会这样纠纷，然而垂下眼睛，喃喃自语般地吐出句话，那森冷语调、仿佛句不祥咒语。
“会有好结果。”终于将那笙颈中血止住，抱着失去知觉少女，冥灵女子抬起头，静静凝视着鲛人少主，语气温柔然而坚定，“会有——已经不是百年前那个云荒。她会幸福，必然会。”
苏摩震，忽然间沉默下去。
“是，会有。”
他终于明白来临是什。然而没有人知道那个瞬间他震惊和绝望。
“切开始于结束之后。”
——慕士塔格上初遇那个自称会算命苗人少女，雪地上扶乩写下判词，那样昭然若揭地说出他“过去”，令他瞬间变脸色。
如果意志力能够起作用，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可惜切都无法控制。从开始到结束、都无法以人力控制。
从那个瞬间起、他对于自己这样身心，都产生无法克制厌恶，从此不再顾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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