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简单
两句话，说出来却仿佛费
极大力气。云焕忽然间不敢看师傅眼睛，低下头去、看着石烛台上那道陈旧剑痕——那样疑问，在他心里已经停留十多年，
直是他反复猜测无所得知。
空桑女剑圣，打破门规将个被族人放逐冰族孩子收入门下，拖着病弱身体倾心指点数年——她心里到底是怎
想？是要这个敌方少年感恩图报、离弃冷落自己族人，从而为空桑所用、为无色城下冥灵拔剑？
因为他现在反而成帝国少将，师傅才会那失望？
那样猜测埋藏在心里已经十多年，伴随着他从少年成长为青年，反复啃噬着他心，不曾有日忘记。如今，终于有机会回到师傅面前，亲口问出来。
不知为何，在等待答案刹那、他只觉得手都微微颤抖。
听到弟子提及，慕湮恍然记起，“焕儿，你去看看？”
“不用看。”云焕摇头，“如果醒，傀儡第个反应便会寻找自己主人。”
“……”空桑女剑圣忽然不说话，看着自己弟子，眼神微微闪，“为什要把好好活人弄成傀儡？变成杀人工具？”
“鲛人不是人。”虽然压低声音，恭谨地回答着师傅责问，沧流帝国少将语句短促而肯定，“这个还是你们空桑人说过——而且比起在叶城被当宠物畜养和买卖，鲛人在军中当傀儡应该好些吧？至少
们教导战士要爱护武器样爱护傀儡，它们没有意识、也不会觉得屈辱痛苦。”
“……”慕湮并不是个能言善辩人，只是凭着内心感觉来判定是非，苍白脸上浮起丝不忿，“可是这不对。”
“恩？应该是什样子？这个很早就对你说过啊。”然而那样紧张慎重等待，换来只是师傅随意轻笑，慕湮抬头，看着石壁上方个采光小窗，外面天空碧蓝如洗，偶尔有黑影掠过，那是沙漠里萨朗鹰，慕湮抬起手
“为什不对？征天军团需要傀儡，帝国需要军队。”云焕回过头，眼里有钢铁般光泽，“没有军团，云荒就要动荡——们维持着四方平安，让百姓休养生息，让帝国统治稳固，有什不对？师傅，这几十年来云荒四方安定，农牧渔耕百业兴旺。连沙漠上以前逐水草而居、靠天吃饭牧民，帝国都让他们有自己土地和房子，不再颠沛流离——这些，难道不比空桑承光帝那时候要好十倍百倍？”
空桑女剑圣微微蹙起眉头，仿佛想着如何反驳弟子言论，却终于无语。
“还有湘，”仿佛被师傅错怪委屈，沧流帝国本来不多话少将口气反驳下去，“答允飞廉，这路上不曾半点亏待过她。更不曾和那些家伙样拿她……”手指在烛台上敲敲，云焕眉梢微微抬下，还是继续说下去：“拿她来消遣取乐——平日整个征天军团里，除飞廉那小子、就数最爱护鲛人傀儡。哪里不对？”
“……”慕湮皱着眉头看着云焕，最终依然摇摇头，“反正都是不对。焕儿，当初教你剑技时候、可从来没希望你变成现在这样子。”
这样温和责备却让帝国少将微微震，他低声：“那……师傅您当初所希望、应该是什样呢？您……当初为什要收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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